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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但这已经是徐熠程苦苦维持人形不至崩溃的最好语气。

  徐纠听不出,他总是自私又自恋的。

  他把徐熠程的感情高高悬起,当成是手机团购里必玩榜的一列项目。

  所以说出来的话,不经过脑袋,反倒经过尖牙的摩擦,锐利地吐出来:

  “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这恶心的鬼东西待在一起。”

  徐熠程心口提了一股气,他生气,可一瞬间又哑然。

  很多事情,很多话流在唇边,又随着呼吸回流至胸膛,徐熠程终究还是选择沉默,不讲那些事和话说给徐纠听。

  半晌过后,徐熠程嘴唇微启,吐出一个简单的字眼:“好。”

  好一个如你所愿,去存在。

  …………

  世界陷入了不可抗拒的昏迷之中。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强烈的飓风挤进屋子里,卷起窗帘拍打墙壁发出啪嗒的声音。

  他是被窗帘吵醒的。

  他没坐起来,而是用眼睛先去看这个世界。

  苍白的瓷砖,浓重的消毒水,医用仪器滴答作响。

  还是医院,而且依旧是精神病院。

  一只蝴蝶悄然落在他的鼻尖,扇动翅膀,在发现触角下的人是醒着的时候,又轻飘飘地飞走。

  一模一样的病房布局,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准点自己打开,自顾自开始播放日期天气。

  然后广播开始催促患者前往食堂用早餐。

  什么都没变,唯一变得就只是世界变得亮堂堂的,亮得好似一盏手术刀直白地照在瞳孔里。

  躲不开,藏不掉,明晃晃地刺着眼球正中央,恨不得把世界都照到褪色。

  “我知道你还在看。”

  他没把这里当做现实,他起了床,走出病房来到回字楼的长廊。

  光是从头顶倾斜而下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圣洁,干净,不容玷污。

  而徐纠这头黄黑的头发,透过墙上洁白的瓷砖,是这个纯白世界里唯一的污点。

  “随你,反正我是你幻想出来的,你想怎么摆弄我都行。”

  他一遍嘀咕,一边听从广播的声音往食堂方向走去。

  想着逃不掉就认命,他把自己当成是一尊被掰断重新拼合的标本。

  广播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是做之前又管不住那张骂骂咧咧的嘴,总是会自顾自地说话,臆想那个鬼东西会如何回答他,他自然地和空气对话。

  “我说了我不吃馒头,你非要给我送馒头。”

  “如果明天还是馒头我就不吃了。”

  “我要吃辣条,我要吃麦麦。”

  他一口没吃,回到长廊吹风,靠着长廊盯着头顶一片白白的天空出神,又有一只蝴蝶绕过来,停在他指尖,随他的手指拨动翩翩起舞。

  一天就这样被他晃荡过去。

  回病房后,床头出现药盒,里面是已经配好的药。

  “哥,这个药能吃吗?”

  “吃了我不会跟那些人一样裂开吧?”

  “不吃,反正我被困在你这,吃不吃的没什么差别。”

  他睡了又起,起了便走过自我启动的电视机,站在长廊又前往食堂,吃完当天的早午晚餐后,回到病房里吃药睡觉。

  精神病院里没有任何人。

  只有他自己日日重复的自问自答,自言自语。

  循环往复,每天如此。

  唯一的变化就是总有蝴蝶来找他玩,向来胆小的生物,却异常的胆大停留在在肌肤上,亲昵地用触角去触碰。

  今天的午餐有完整的炸大鸡腿,他多吃了一份,吃完还夸他哥这次手艺好。

  “他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他有在好好吃药治疗吗?”

  “他早就被放弃治疗了。”

  他……他是谁?

  他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腿边的椅子在地上擦出生涩的摩擦音,刺得耳朵发酸。

  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可是又好像隐约能看到人,一些躲着他的雾蒙蒙的影子,那些视线远远地望着他,似乎在交流什么。

  那些东西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那段距离足够让他看不清这一切。

  “哥!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的癔症又开始了,赶紧走吧,小心他又抡拳头打人。”

  他……

  他、他、他……

  他到底是谁?!

  他猛烈地深呼吸一口,这口气堵在他的心口,久久没有排出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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