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0-1610

上前去,得说点自家将士能听懂的话吧!

  “将士们,今儿我们聚在这里,为了什么?为了不打仗,不流血,不伤亡!为了父母不失去子女,为了伴侣不丧偶,为了孩子不失父母。若起战端,何人获利?敢为诸位,尔等可是获利之人?”

  “否——否——否——”

  “我们是兵,可兵来自哪里?来自天下子民。天下之人,只求一字,那便是——活!若有两字,那便是——活好!

  要想活,我们便得吃饭,便得穿衣御寒。所求不过这两事而已!开战是好还是不好,只问自己,开战能否叫你吃上饭,穿上衣。”

  “否——否——否——”

  “你们不用管站在这里的人是谁,他们姓什么。只要问自己,站在高处的人他们治理的天下百姓能不能活,能不能活的好!假使有一日,你们都活不下去了,那只管掀翻这点将台,只为求一活!”

  “是——是——是——”

  李世民面色严肃,深深看了这位林公一眼。她曾言:假使有一日,她背离了初衷,不再以天下为公,那便掀翻了她,天下尽可不忠于她。

  今日,这番话换了个样子,又出现了。此次更严重了,她说,天下子民若遭难,那必是当政者的过失,掀翻它,求活不是错。

  这话……无错!

  桐桐说着,便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颔首:“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林公所言,朕以为然也!”

  “威武——威武——威武——”

  金花低声道:“这李唐皇帝,倒也是明君。”

  来华阳回她:“本就是明君!只是咱们处处以李唐为假想敌,谁能视敌人为善人?”

  周直在后面接了一句:“何为假想敌?敌就是敌,并非假想。是和是战,那是朝堂上的大老爷们想的事情。为将者,首先该考量的便是战略安全。他们只管谈他们的,为将者若因’和‘而忘战,那便离亡国不远了。”

  来华阳:“……”我是那个意思?抬什么杠?

  周直嗤的一声,“在我看来,为将者,当视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股力量为敌。只有如此,方能不失警惕。”

  说着,他用肩膀撞林泽:“你以为呢?”

  临川’嘘‘了一声,等会子再说,声音太大了。

  号角连营,尘土飞扬,两军分东西两侧移动,转移而去,演习开始。

  桐桐坐在高处,与李世民并列而坐,看这演习。

  四爷低声道:“我去请安。”

  长孙皇后便站起身:“父皇母后正等着,随我来。”

  四爷去了,桐桐并没有动位置。对于李渊的这番操作,不知道是有意呢?还是真的糊涂了。

  窦夫人望眼欲穿,可算是见到了三郎。李渊坐直了:“三郎!过来!过来!叫父皇看看。”

  四爷见了礼,有人端了茶盏过来,放下后,便站在李渊身侧。李渊端了茶,这才叹气:“喝茶!先喝茶,你喜欢清茶,特为你炒制的秋茶。”

  四爷看了看周围这么些老臣,还是把杯子端起来了。谁都没有注意,他的手上是缠着细细的银链子的。链子纤细,’不经意‘的垂到了茶盏里。

  而后,链子变色,虽轻微,但也说明这茶怕是不干净。

  李渊要害自己的可能不大,但围绕在李渊身边的旧臣,无一不是旧世家。

  四爷放下茶盏,没挑破,只跟李渊说:“请父皇摈退左右,儿有话要说。”

  李渊摆摆手:“都退下。”

  除了伺候的,都退下了。

  四爷看那伺候的宫女,窦太后轻咳一声,语调很轻,却极其严厉:“退下!”说完,便跟服侍的嬷嬷使眼色:带下去,拿下!

  人一走,只剩下李渊、窦太后和四爷了。

  四爷放下茶盏,把链子拿给两人看:颜色又更深了一些。

  李渊猛然变色,窦太后急促的咳嗽了起来:“混账!混账!”她看向李渊,胸口起伏不定:我不信你不知你身边尽皆包藏祸心之辈!你留这些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四爷低声安慰:“阿母,他们陪着父皇,平日里只作乐,只是身边有这么些人,到底是叫人钻了空子!今日儿子要叫嚷起来,二兄可有命在?”

  李世民当年再是猛将,他这几年不出长安了。

  可桐桐一年到头在路上,真要自己一出事,身边桐桐身边的李世民第一个遭殃。

  四爷就差没明说:这不是要害我,这是要害我二兄!要引发天下大乱呀!

  第1605章 隋唐风云(131)一更

  天下大乱?

  可这话听在窦太后的耳中, 却又觉得:这分明就是要叫我的儿子们相互残杀呀!

  她看了丈夫一眼,而后便什么也不说了。袖子里握着帕子的手攥的紧紧的,从少年结篱夫妻恩爱,到夫妻生嫌隙只余合作, 再到释然无视, 而后到了心中憎恶恨不能老死不相见!她以为夫妻到了这个份上,成了一对怨偶就已然是结局了。

  可谁知道……谁知道……终还是到了我恨你不死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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