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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嘴里吐口而出时却像极了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朱伊伊愣在了当场,被心上人求婚,她应当高兴的,喜极而泣。可看着贺绅冷淡的眼神,随时能抽身而退的口吻,她竟有些难过,亮晶晶的杏眼,黯淡下来。

  于是那声“好”变成了“我考虑考虑”。

  时间转瞬即逝。

  朱伊伊再睁开眼,已是早上七点一十,跟平时起的差不多。

  她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在宁静的清晨里,禁不住想起晚上做得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梦。稍后,又想起前几天贺绅问她公不公开,以及昨天在走廊里说得近乎放浪形骸的话。

  他是个理智的人,还是集团的管理者,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对吧?

  秉持着人道主义的信任,朱伊伊暂时将忧虑抛之脑后,起床洗漱。

  “伊伊,明天陪我跟你陈婶一块做糖糍粑粑啊,还要炸萝卜丸子。”朱女士擦着阳台的窗户,想起来说了一嘴。

  “明天上班呢。”

  “你今天不是最后一天班吗?”

  “啊,是吗?”

  朱伊伊半梦半醒地打开手机看日历,一愣,还真是上班的最后一天,她傻了。这可是每个打工人最期盼的一天,就跟学生在寒暑假到来前的一天放飞自我坐立难安一样。

  怀孕果真影响记忆力。

  ……

  最后一天工作日,就算是时瞬的员工也难免犯懒,起初七点半就大部分到岗的同事,今天一窝蜂地七点五十还在挤电梯。

  朱伊伊刚进公司大厅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电梯上下来回运转,一班接着一班,有几个乘专梯的高层白领看不下,好心地招呼几个同部门的职员跟他们一起,饶是这样,电梯口还是堵得跟下饺子一样。

  这样排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到部门。

  朱伊伊摁亮手机,看屏幕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五了。

  不到五分钟就要迟到!

  开玩笑,放假前最后一天迟到,全勤奖不要了?

  她几口几口吸完豆浆,咕咚咕咚地吞下,把纸杯扔进垃圾桶,提着步子走过去,留了个心眼,把斜挎包挡在小腹前,避免别人撞到肚子。

  拥挤逼仄人潮里,混合着各种男士香水和女士护肤品的味道,空气渐渐稀薄。气味蛮不讲理地钻进鼻腔,朱伊伊有点犯恶心,捂着鼻子,加快速度穿过人群。

  终于挤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角落。

  她大口呼吸清新空气。

  喧哗的电梯口忽然爆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乱上加乱:“哪个死变态摸我屁股,要不要脸!”

  “有病吧挤什么挤,排队啊。”

  “谁挤你了,明明是你先碰我的,死流氓。”

  “都说了排队……”

  朱伊伊捂着口鼻,回头去看,乱糟糟的人群因为起了争执在相互推搡。突然,一个男人被谁踹了一脚,踉跄地朝她扑来,势头猛烈。

  怀孕四个多月的孕妇被撞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大脑宕机。

  朱伊伊双手不经思考已经护住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看着那人离她越来也近,呼吸被绳索遏制般只进不出,心速飙升,腿一软,整个人往后倒。

  就在脊背即将砸向地面时——

  一双手牢牢扶稳她的腰。

  朱伊伊慢半拍地侧身,偏头,闯进余光的男人西装革履,眉骨清冷,与从前别无二致。

  唯独这会儿正双手扶着她的腰。

  这两天关于她和贺绅的风言风语只增不减,怕谣言更盛,朱伊伊面露尴尬,有意避嫌,护着小腹要退开。

  贺绅却倏地伸手一拽,众目睽睽之下,动作熟稔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死死扣住,她险些叫出他的名字:“贺……总!”

  男人的大掌宽厚有力:“小心。”

  不大不小的音量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推搡的众人停下,纷纷转头,看清眼前一幕后,噤若寒蝉。

  像是在看一场虚幻的舞台剧。

  贺绅环视一圈五雷击顶的员工,淡淡启唇说了声“抱歉”,而后寻常淡漠绅士的嗓音,平添了几分宠溺:“我太太身体不舒服,我带她乘高层专梯。”

  所有人:“???”

  贺绅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改日赠我跟伊伊的结婚喜糖表示感谢。”

  所有人:“!!!”

  身处话题中心的朱伊伊心跳如擂鼓,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顾不上其他人震惊八卦的打量,她仅是怔怔地望着贺绅,不可置信地摇头。

  疯了。

  疯了。

  无视她的惊愕与茫然,贺绅左手向下,与她十指相扣,不容置喙地侵占性:“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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