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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是啊,这么大的一个慈善组织。
怎么不是一个赔本买卖。
朱伊伊握了握拳,扭头就走。
“喂,你什么意思啊。”南尔被她这幅态度弄得莫名其妙,仗着腿长,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两手一伸拦住。
朱伊伊瞪了眼他,气呼呼的,像个生气龇牙咧嘴的小兽:“要你管!”
南尔脏话都要飙出口了,却在瞥见朱伊伊眼角微红时,愣住。
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一定是没睡醒。
才会觉得朱伊伊竟然有点可爱-
朱伊伊进了公司大厅,打卡,乘电梯,到达宣传策划部的指定楼层。
一电梯的人陆陆续续地出去。
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
一直等到电梯感应门缓缓合上,朱伊伊也没离开,而是按了顶层。
时瞬集团的最高层,是贺绅的办公室,没有允许和权限谁也不能擅自踏入。
以前朱伊伊跟贺绅谈恋爱的时候,她有很多次想去顶层,想看看工作时的贺绅是什么样子。
但她没去。
因为她明白,他们是办公室恋情,不能贸然让公司里的人撞见,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她、对贺绅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现在,朱伊伊第一回有些丧失了理智。
她胸口好像有一头小兽在乱撞,叫嚣着、催促着她去找贺绅问清楚。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帮她。
他们明明已经分手了。
叮咚,电梯直达顶层。
整层楼只有一间办公室,深灰色的冷调装修,安静得没有半点人气的走廊,朱伊伊甚至能听见她走路的回响。
意外地,办公室的门大敞,里面没有人影。
贺绅不在。
朱伊伊怔了怔。
来时的一路已经消耗了她不少的勇气,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登时,满腔的情绪像一个被针戳破的气球,消失了个精光。
她在原地愣了会儿。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出走的理智渐渐回归,朱伊伊最终还是慢慢冷静了下来。从兜里掏出手机,见已经七点五十五分了,她没再犹豫,抬脚离开。
通往天台的门此时“吱呀”一声。
一股莫名的直觉促使她回头瞥了一眼。
楼外漫天飞雪,本该在办公室的男人,这会儿就在天台。
贺绅双腿敞开,坐在长椅上,指间夹着一支烟。
只有他一个人在,领带松开,袖口挽在腕肘处,坐姿没有了平时的端方正经,反而随意松散,整个人没有半点绅士模样。
许是她的目光太强烈,贺绅抽烟的动作停顿,猛地偏头。
霎时视线相撞。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朱伊伊率先反应过来,冲他走了过去。
贺绅从错愕中回神,道:“停。”
她顿住。
过了一秒,又继续前进。
见她越走越近,贺绅眉骨蹙了蹙,毫不犹豫地掐灭了烟。
没经思考,他选择了最暴露本性的方式,大拇指和食指合拢,用指腹生生捻灭。
肉眼可见地,朱伊伊步伐僵了一下。
贺绅将右手靠在背后,起身,问她:“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
“找我?”他披好斯文的外衣,一本正经地系好领带,放下袖子,漫不经心道,“找我干什么?”
“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
“那天我去城北的老年大学,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你,你问我干什么,我说帮我妈报名,但是学费太贵,没报成。后来过了几天,老年大学就莫名其妙地从营利组织变成了慈善机构,一切东西都免费,是因为幕后有一个大集团收购了这个项目,耗资怎么着也得千万吧。”
朱伊伊垂在裤腿边的手悄悄蜷紧,给予自己底气,抬眸:“那个人,是你吗?”
贺绅望着她,说了一个字:“是。”
“为什么?”
他没说话了。
朱伊伊有些困惑,她认认真真地盯着他,一板一眼,一字一顿地复述:“为什么?”
贺绅眉眼淡漠,转过去,以他一贯的俯视角度看着这座城市。
他反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朱伊伊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的右手,那两根修长的手指,刚刚因为捻灭烟,有些烫出血痕。
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