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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上瑜作为今日最重要的主角直接彻夜未眠,一直准备着各种仪式, 终于在天光拂晓时分全部准备妥当。

  庄重威严的养心殿不少人进进出出,手上拿着各种东西,都各自忙碌着。

  叶慈好不容易将一切协调妥当,从禁卫那边脱身出来, 准备去看看陆上瑜那边情况如何, 顺便去吃点什么什么垫垫肚子。

  对了, 还得爬山前往祭坛祭告上天, 祭告天下四方,得让陆上瑜也吃点, 别爬到一半没力气了。

  门外几个官员踏着四方步联袂而来,手持玉牌,正低声商量着什么。

  路过的低品阶官员和太监宫女见了这几位肱股之臣, 纷纷驻足行礼, 面色恭敬。

  其中一个中年官员道:“这人选摄政王没说吗?”

  “没有,本来太常寺官员们也在犹豫这事, 问过吴丞相。但我等拿不下主意,便去询问摄政王殿下意下如何, 却不想”

  说是询问, 其实是看叶慈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他们也好有应对的方法。

  人群中心的吴丞相说出结果:“结果摄政王同意了, 还让陛下的成年加冠礼和登基仪式同一天进行。”

  男子二十加冠寓意成年,长成一家之主,女子十五及笄成年,便可婚配,都有自己做主的意味,不再归类于不能自己拿主意的小孩。

  但皇帝是特殊例子,加冠成年不是简单的名词和年龄界限,表明着达到亲政掌权的地步,能独当一面。

  如此一来,摄政王手上的权利只会越来越少,还会增加君王的猜忌,颇有两边不讨好的感觉。

  这一点头,也代表着叶慈的本意——她愿意奉皇帝为主,没有二心。

  哪个朝代的摄政王会这样干啊?

  对比起其他牢牢握住朝政大权,意图架空皇帝的摄政王,他们行事张扬的摄政王简直不要太清新脱俗了好吗!

  “我等也是没想到摄政王会同意。”吴丞相摇摇头,面色越发惭愧:“看来是我误会了摄政王殿下的脾性,竟把她的豪迈直爽当成狼子野心,还处处提防于她,这着实不该。”

  其他几人也跟着感叹:“是啊,还是先帝慧眼识人,明白摄政王殿下的丹心铁骨,临危受命于她,我等远不如矣。”

  “我再也不偷偷写奏折骂她了,今晚就写一封新的赞扬她去。”

  说着,话题还是回归重点,到底谁给小皇帝加冠?

  几人面面相觑,一个脾气爽快的直接说:“那陛下的宗亲们总有一个合适的吧?”

  “陛下成年礼的加冠者必然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亲自来,皇室宗亲们有这种人?”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几个官员沉默了一下。

  他们异口同声道:“好像确实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他们意见达成一致,再次沉默。

  该说不说,祖皇帝确定要立陆昭为皇太女后,时隔多年再次向蠢蠢欲动的皇室宗亲们举起屠刀,只要有异动就统统送下去见祖先,现在能剩下来的都是不怎么聪明的米虫。

  再加上陆昭登基后在各个方面入手安排,有意将剩下的宗亲养废,少在朝堂上碍手碍脚的。

  于是不怎么聪明的他们更加愚蠢,在年轻的陆上瑜面前都翻不起水花,更要在有实权的摄政王面前退避三舍。

  什么皇室宗亲,其实还不如朝中重臣地位更高。

  “那就再问问摄政王吧。”吴丞相一锤定音,加快步伐。

  可巧,刚到地方就看见要走的人。

  “殿下!殿下留步!”

  “可算是找到您了殿下!”

  几个官员提溜着衣袍,隔着老远就飞奔过去,衣袂翻飞。

  这远远看去,像是几只大红蝴蝶。

  叶慈才出了门,就被几个大臣拉住不让走,绛色金纹摄政王礼服的袖子都要被扯皱了。

  “诸位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快讲。”叶慈的肚子在打鼓,人都要饿飘了,满脑子只想吃饭。

  那几位身着礼服的官员们互相对视一眼,将资历最老的吴丞相给推了出来。

  吴丞相揣着袖子,郑重道:“这事确实重要,就是陛下成年礼的加冠者当由谁来?”

  “加冠?”叶慈被饥饿占据的大脑空白一瞬,才想起这事,一手握拳敲掌心,恍然道:“陛下成年礼的加冠者还没定,我竟把这事给忘了。”

  再一抬头,几个老头都等着她发话,态度比之前更加亲近几分,隐隐有以叶慈为首。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想通了,叶慈也没去计较这个小细节。

  稍加思索,便说:“那就吴丞相来吧,辅佐三代帝王的三朝元老,且德高望重,再合适不过了。”

  “这如何使得”吴丞相下意识推脱,谦虚道。

  “那现在时间紧急,哪里再给陛下找个人来?且我这般年轻,更加不合适。”叶慈一摆手,快步迈了出去。

  这般姿态不觉粗俗,只觉潇洒利落,背上的金纹随着动作熠熠生光,恍然是不可冒犯的威严。

  吴丞相跟她并排而行,剩下几个官员落后半步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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