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

“我,我”戚元楚组织好语言,推开一步行了晚辈礼:“衡康冒犯太后殿下,实在不该。”

  手上的温度离去,叶慈的手顿了顿,垂在袖中的手搓了搓:“冒犯算不上,你很紧张我倒是看出来了,你对着我不用那么紧张的。”

  “”戚元楚被这句话说得一蒙,什么叫做对着她不用那么紧张?

  “又傻住了,”面前的人擦过她,步入了偏殿,声音清朗:“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看你这样着急,不是像是只想道个谢就走的样子啊。”

  被叶慈一顿抢白,向来巧言善辩的戚元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上一红,忙提着裙追了上去。

  “确实不止这些。衡康自东黎来北周逾一载,就在那月影宫中客居至此,无人问津看尽冷眼,若非您恰巧路过出手相救,衡康就没有现在能站在您面前说话的份了。”戚元楚追着人到屋内,看着她款款坐下。

  叶慈想知道她还能说什么,好整以暇的喝了口热茶:“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再继续住在月影宫里了,你想得封夫人……或者皇后?”

  客居北周皇宫的人只能住在月影宫,如果不住月影宫,就是想要入后宫的意思。

  即使知道戚元楚不会点头说是,她还是难以忍受这种可能性。

  “不是。”戚元楚本来是,现在断然否决这个可能性。

  成为君主的附庸,哪有自己掌权来的爽快。

  看着对方鼓励的眼神,戚元楚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衡康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感念太后的救命之恩,想要涌泉相报”

  第一点,她必须留在褚慈身边,才有挽救太子弟弟的可能性。

  “既然你说救命之恩要涌泉相报可我富有天下,什么都不缺,没什么需要你报答我的。”叶慈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逗她。

  看戚元楚脸色一白,唇角垮下。

  叶慈才忍笑改口道:“见你心诚,我身边缺一个女史,只替我侍奉笔墨,这可是辛苦活,你乐意吗?”

  拂绿听着,心中诧异。

  叶慈可跟其他太后不一样,只管理后宫事务,她过手的文书都事关北周国本,桩桩件件都能影响戚元楚的眼界。

  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拉一把东黎。

  这哪叫辛苦,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差事。

  “侍奉笔墨?那不就是随身侍奉?”戚元楚不是不识好歹的天真公主,只是没想到对方答应的那么轻易,心中一喜。

  叶慈知道她想要什么,不忍她苦心筹谋,干脆将计就计。

  面上还是装出从容泰然的模样,冷了声音道:“嫌辛苦?也是,你贵为公主,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怎么愿意忍受在我身边的苦闷呢?”

  手上端着的茶盏放在桌面上,发出的轻响被另一道惊喜的声音盖过去。

  “不辛苦!”

  戚元楚终于得偿所愿,顾不上什么其他直接坐在脚踏上,紧靠着叶慈的双腿。

  双手手搭在叶慈的膝盖,她仰着脸道:“怎会嫌弃辛苦,琬娘能为太后做事就已经很高兴了。”

  “琬娘?”叶慈念了一句,神情疑惑。

  戚元楚有些害臊,主动解释道:“琬娘是我的小字,我母后给我取的。”

  察觉到叶慈的沉默,戚元楚有些不解道:“怎么了,是琬娘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叶慈满脸欲语还休,忍痛夸赞:“没有问题。”

  戚元楚有些高兴的样子,眉眼弯弯。她笑得越欢快,叶慈就知道自己被小时候版的戚元楚骗的越惨。

  在那条时间线里天天昭阳姐姐叫的那么甜,结果分别了,连小名都没告诉她。

  要不是自己察觉不对,岂不是要被带偏了,得来一波认错人火葬场?

  “不错,真的不错。”叶慈幽幽道:“琬者,玉圭也。通体浑圆而无棱角,晶莹剔透纯净美好,比喻小娘子温婉柔善,亭亭玉立。这个小字很适合你。”

  在戚元楚透彻的双眼里,叶慈说:“也罢,那以后我就叫你琬娘吧。”

  昭帝与褚太后的谈话并没有隐瞒他人的打算,不出三日内,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当真是病到不行了,连印玺都给了太后。

  而他本人当真是一连数日都没能出现在众人面前,连后妃都不能去打搅皇帝养病,能见到他的也只有褚太后。

  不过也有朝臣疑心太后坐大,趁机谋夺权柄,纷纷要求面见皇帝。

  “太后殿下,陛下已有七日未曾露面,老臣心中担忧,不知可否探望一二。”商丞相与几个肱骨重臣于议政殿内集体抗议。

  商丞相的双目注视着首位上的褚太后,不偏不倚态度坚定。

  他眼中的女人很年轻,他活了五十余载都少见的好颜色,一身沉闷的官绿衣袍也没能压住的昳丽。

  与之同时的,叶慈对一切事物都应对自如的态度也令他感到心惊。

  之前已然做得不错,现在则是越发周到,甚至有些决策能与先帝比肩,难以挑出错漏之处。

  如此年纪,又如此稳重深沉,危难之际及时稳住了北周朝堂,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老臣恳请太后殿下应允,不然我心难安啊!”

&ems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