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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有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绯色的衣裙上。
心说陛下正是病重的时候,这小娘子随长辈入宫,本应该小心谨慎才对,还穿着鲜亮的颜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能不让太后不喜吗?
在谭素颖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所谓的万人迷光环降低了几点,看向她的视线带上审视和不喜。
连最喜欢她的姑姑谭美人也焦躁不已,一边被人送回居所,一边担忧。
“你说你,”谭美人抱着孩子,恼怒道:“我让你别穿这个颜色,你非要穿这个颜色,让我在太后面前没落好就算了。被太后说了这么一句,看她这般态度,你以后想找个好郎君,可就困难了。”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谭美人说道:“之前那个云家的长子对你挺喜欢的,还起了提亲的心思,不如再跟他暗示一下,就答应他了吧。”
谭素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是算了吧,就喜欢舞刀弄枪的,一个粗野莽夫罢了,我跟他合不来。”
何况自己靠近他不过是因为他将来会成为姬雍面前的大将军,现在他的气运都没有了,云家都不一定能继续鼎盛下去,那还嫁给他干吗?可别连累了自己。
谭美人:“云家钟鸣鼎食之家,出了不少能臣武将,这你都不满意?算了,我不管你了!”
谭素颖还不想失去这个助力,连忙卖乖讨好,好不容易才把谭美人哄开怀。
第86章 太后千千岁10
内殿中, 皇帝的情况早就好了不少基本平静下来。
见到太后进门,纷纷上前见礼:“微臣见过太后。”
“多余的礼就不必了,”叶慈一抬手, 拦下了行礼的御医们:“我就问你, 皇帝情况如何了?”
首席御医知无不言, 也是累出来满头大汗:“回太后,陛下病情皆因骤雪低温而起, 现下情况已经稳定许多,但还是需要少操劳,切忌劳心伤心。”
现在是稳定了病情,意味着就会反反复复, 现在看着昭帝没什么大问题, 可刻进骨子里的沉疴旧疾哪能轻易改变?
算算时间, 距离昭帝驾崩也不远了。
叶慈的客套话自然不会少, 在众人面前蹙眉忧愁道:“陛下是北周之主,是北周的顶梁柱, 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自当尽心努力,为陛下分忧,这是微臣作为臣子的本分。”首席御医发须皆白, 沙哑着声音道。
其实谁都清楚, 皇帝这病就是家族遗传病爆发,根本无药可医, 一旦发病基本就是等死的份。
别看景帝健康又长寿,活蹦乱跳的活了将近七十岁, 最终才死于堕马, 谁知道祖皇帝的毛病居然隔代遗传到了昭帝身上, 还是在年轻力壮的年纪爆发, 可不就是愁坏宗亲与朝臣们。
昭帝今年也不过二十有四,还是青年正茂的年纪,膝下只有两个公主。
“太后,陛下有请您进去一叙。”黄门令出来邀请。
见里面收拾好了,皇帝命人来请,叶慈不再与御医多聊,提裙进门。
绕开屏风步入内殿,感受最明显的就是直冲大脑的药味,饶是拂绿为褚慈煎药多年,也被这股苦涩入骨的药味冲得不轻。堆叠深厚,每一处都萦绕着这股浓烈而腐朽的味道,预示着这位年轻的帝王正在走上末路,无人能救。
“陛下,太后来了。”站在床边的黄门郎轻声提醒。
“来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年轻帝王眼皮一动,对黄门郎伸出手,挣扎着要起身:“扶朕起来。”
叶慈看他辛苦,不解道:“要是陛下觉得难受,便躺着吧。”
昭帝已经坐稳了,摇了摇头:“太后亲临,我还躺着接见,这般不礼。”
见他坚持,叶慈没说话,顺着拂绿的手坐在绣墩上,距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
烛火被宫人挑亮了,殿内灯火通明。
借着明亮的烛火,能清晰看见坐在床边的年轻帝王一身玄色寝衣,双目明亮,含着轻微的笑意,在几天前还很合身的衣裳变得宽大起来,衬得他肤色苍白,精神憔悴不振。
如果不是浓重的病容占据了他的精气神,能看出这是一个极为俊秀,心有城府的年轻人。
“难为你大雪天赶来这一趟。”
昭帝开门见山道:“天气渐寒,又病了一遭,实在不该。看来我接下来的几天根本出不了临华宫,这几天清醒的时间都凑不够两个时辰。现在抬手都费劲,别说批阅奏折所以,在这之后一应事宜都要有劳太后你了。”
“”叶慈觉得他的话有点奇怪,抬起眼直视那双含笑的双眸。本来这段时间都是太后代劳,哪里用得着他再提醒一次?
便说:“你好生吃药养病,说这些话做什么?陛下得天庇佑,定能长命百岁。”
有哪个帝王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但这对病入膏肓的昭帝来说就是一句象征性的安慰话。
“长命百岁,不过是哄骗人的话。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人比我更加清楚明白了。”昭帝刚喝完药,开始犯药困了,因此说话有点费劲:“我祖父,我曾祖都是因这个病而崩”
喘了一口长气后,勉强平复激荡的心绪,他道:“我年岁尚轻,膝下无子。往后继承皇位的人选得从封地诸侯王里选择,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写一封诏书将他们都从封地召回来,从中择其贤良者继承皇位,好延续我北周江山。”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只是说:“如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