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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略,气吞山河,还要不影响到国家安稳和他的国政,并不在意儿女与朝堂之人牵扯。
对他来说,能引得朝堂之人归附,也是他儿女们的本事。
因此,傅灵机早在知道伯崇的存在后,就通过隐秘的渠道知道了关于周伯崇身体,以及同桂灵结亲这件事。更知道了关于那桂灵莺时的种种事情。
但那些都不重要——
但凡刚才周伯崇在面对莺时时,有一丝一毫的冷淡疏离,傅灵机都会抓住这个机会,使出种种计划将一人一妖之间的隔阂变大,至于人妖之间的契约,有的是法子,妖更是不难解决。
可偏偏,伯崇看起来极其喜欢那个桂灵,这样的喜爱她是不会错认的。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都显得多余。
罢了。
“希望我那些兄弟和妹妹们能聪明些吧。”傅灵机笑了笑。
侍者低下头,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游街之后,便是陛下赐宴。
当今陛下年近五十,外表看起来很和气,说话带笑,但这并不损他那一身威仪。
伯崇落座,恭敬却也不失从容的应对了陛下的几句谈话,之后就是诸位权贵们。
宴会之上,旧事重提,又有人说起结亲一事。
伯崇含笑,说自己早已成婚。
说话的是渠国公,闻言一笑,说,“状元郎说的可是你与那桂木成婚一事?不过是桂木而已,做不得数,若状元郎担心身体的问题,也自有法子解决。”
“桂木终究是木,状元郎这样的风采人物,若因此和耽搁了结婚成家,未免可惜。”渠国公笑道,可以说是诚意拳拳。
伯崇立即拒绝,说,“多谢国公美意,只是我早已下定决心,此生只以她为妻,再无而已,至于后嗣之事,在下有一胞弟,足矣。”
“可惜,可惜。”渠国公略有些不悦,但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好多说什么,惋惜两句,又笑,“若之后状元郎改了主意,再说此事吧。”
伯崇只是笑笑,口中谢过。
他能感觉的到,这殿中所坐的人,大半都是知道他与莺时之事的,只是同样的,这些人似乎并不觉得他和莺时能长久。
这让伯崇心中有些不悦,那时自身感情被亵渎的愤怒。
这些人怎么想都可以,但不该低看莺时,他那样喜爱的莺时。
龙椅上的皇帝垂眸扫了一眼,眼中略有些兴味。
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人要之间的感情,但大多都不能长久,也不知道这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会不会是那极少数啊。
有意思,有意思。
宴会后,伯崇在宫人的引领下离开,一路上又偶遇了几波人,各自带着目的,或是拉拢,或是试探,他一一从容应对。
虽然在莺时面前表现的有些烦恼,他自己的时候,应付的还是颇为得心应手的。
人心不过是贪痴嗔,伯崇生而聪慧,总能从细微处发现那些可能本人都没有在意的疏漏之处。
借此,他应付人的时候,并不算困难。
不过是一群愚人。
他清楚的感知到心中的傲慢,却无意改正。
出了宫门,周家的马车早早就等着了。
时间不知不觉进了四月,夏初世界,白日渐长,风也越发的和暖。他饮了些酒,这会儿颇为昏沉,便就倚在软枕上小憩,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起,问伺候在旁的添福添寿,说,“我有红色衣服吗?”
添福添寿两人一愣,反应极快的说,“有的,夫人给你做了两身,只是您不爱穿,所以一直压在箱底。”
“整套吗?”
“只是外衣。”添福不解的说,红色这样的艳色,最多是穿在外面,中衣和贴身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公子怎么这样问。
伯崇略皱眉,想起今日莺时的夸赞,又想起之前她就答应了他的事情,便就吩咐道,“去给我买一身红色的里衣。”
“是。”添福虽然疑惑,却也不敢耽搁,又问,“现在吗?”
伯崇嗯了一声。
看出伯崇似乎有些醉意,添福便就唠叨了些,提醒道,“若现在的话,只怕要绕些路,回去就要晚些了。”
伯崇又嗯了一声。
添福便就跟车夫交代一声,绕路到卖衣裳的那条街,下去走了两家铺子,成功买到一身红色的里衣。
伯崇接过放在膝上,指尖滑过,想起今晚,耳根浮现些许红晕。
他闭上眼,又开始回忆之前看到的那些画本,免得到时候出现疏漏。
一路回了周宅。
周伯崇将衣服收好,自己拎进去,刚进院门,就见莺时正坐在树下的石桌上,面上顿时笑开。
“莺时…”他的声音柔和下来。
莺时撑着下颌,转过头看他,懒洋洋的说,“回来了。”
伯崇嗯了一声,过去挨着她坐下。
“这是什么?”莺时看了眼他手上的小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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