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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起,出考场。
一路上遇见了周家几人,互相交流了几句,彼此心里也算有了个底。
添福添寿两人一直等在外面,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搀扶着他上了马车,往回走去。
“这些天院中可还好?”伯崇略有些放松的靠在车厢上,开口问。
知道他真正想问什么,添寿立即说了那天的事情。
伯崇一听就知道来的是谁,立即坐正,等听他说完,知道莺时没有跟胡柔出去,而是在家饮酒小聚,才放下心。
还好。
一路回去,伯崇兴冲冲就去找莺时,又是一番叙旧。
只是十来天不见,在他口中,也不知是过去了几个秋,莺时听着,轻轻笑起。
考完这一场,就是又闯过了一关,加下来就是等待放出名次,然后殿试。
伯崇说的自然,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落选,说起殿试时自信满满。
莺时噙着丝笑听着,倒也觉得理所当然。
伯崇如果都中不了,那这个朝廷,只怕要完了。
果然,之后名次出来,伯崇依然是案首。
若之后能考中状元,那他便是连中六元,不知多少人在等这个结果。
莺时本来对人类的事情没什么兴致的,但听人说的多了,倒是有些期待。
若伯崇能连中六元,一定很有趣。
这个期间,无数人递来帖子,或是上门邀请,都想同他结识一番。
这些人里,不乏一切皇亲国戚,勋贵众臣,一时间,伯崇名声大噪。他想方设法,很是忙碌的应对了一些时日,迎来了殿试。
相较之前的那么多场考试,殿试只有半日,堪称快速。
伯崇早上去,傍晚就回来了,又几日,传胪典礼,他再次进宫。
等莺时再听到消息,伯崇已经是圣上钦点的状元了。
打马游街,好不风光。
外面的街上十分热闹,莺时听了一会儿,忽然动身,往外面去。
她想看看伯崇游街的样子,这样风光的时刻,若是看不到,岂不可惜。
长街上,伯崇也在想,可惜莺时不在。
但莺时不爱出门,外面她肯定嫌吵,所以不在也好。
这般想着,对着两边人群的叫喊,伯崇只是神色淡淡,一眼也不多看。
但这并不影响京都众人对状元的欢喜,十七岁的状元郎,今朝六元及第第一人,还生的如此俊美,如此人品,只恨不得不是自家人。
那就只好多看看了。
莺时选了一个屋顶,远远看着伯崇一身红色状元袍服,骑着大马,目不斜视的牵着缰绳往前走去。
神态温润从容,不管街上多少人大声喊叫,他只噙着笑,从不理会。
“伯崇。”她启唇唤了一声。
伯崇下意识抬头看去,瞧见那一抹站在檐角上的绿衣身影,眼中顿时浮现惊喜。
“莺时。”他启唇唤道。
莺时低低笑了声,目露赞赏的看着街上的人。
伯崇穿衣,惯爱素色,很少穿红这种颜色,不,几乎是没有,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衬着他白净俊美的面容,极是好看。
不错。
“这身红衣挺好看的。”莺时说,“回头多穿穿。”
“好。”伯崇惊喜之下竟有些怔愣,傻乎乎的应了一声。
这是莺时第一次夸赞他。
红衣!
也就这一眼,外面太吵了,莺时说,“好了,我回去了。”
说着话,她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处窗户,同窗后的女子对视一眼,闪身间消失。
“真是个钟灵毓秀的美人儿,可惜了。”
窗后的女子年约二十多,一身装扮看似简单,实则暗藏奢华,面容端庄秀美,温和从容。
“公主,要放弃?”身边侍候的人有些惊讶。
自前朝,武帝执意将帝位传给膝下的公主起,女帝渐渐常见起来,如今皇家,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有继承的权利——
潜规则是,一任男帝,一任女帝。
但潜规则就是潜规则,也不是没有过例外,所以纵使当今是男子之身,膝下的皇子皇女们依然斗的厉害。
这位正是中宫所出嫡长女,长公主傅灵机。
傅灵机笑笑。
这次的名次,早在昨天她就已经知道,周伯崇的名声更是早有耳闻,更知道他那一身气运的事情,这样的人,父皇一定会重用。
门下谋士早就说过,如此人才,纵使不能揽入门下,最好也要打好关系。
而最便捷的方法,自然是联姻。
而当今陛下毫无疑问是一位明主,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