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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的那位老爹就是其中常客呀。”
子书珏见裴宣面色冰冷,不由道:“看样子裴大人很是厌恶这些?”
裴宣:你说呢?
“指望旁人是不现实的,小侯自然会在今日过后捣毁此处,可京中披着皮的花楼何止一二,大人想清除祸根所能指望的只有自己。”
子书珏披了件白玉似的披风跳下马车,回身望着裴宣笑意盈盈:“大人想做的事只有自己身处高位才能着手作为。”
而不是像现在,本身就依附太后而生的人是没有立场和能力去管这些事的。
裴宣没对此发言,默默跟着子书珏从后门进入,听见子书珏娴熟的报了两个菜名,上菜的小厮殷勤的把她们引到二楼的一处房中。
“我怎么感觉你是其中常客?”裴宣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错觉。”子书珏闲闲掀起眼皮随口敷衍道。
那我要是上位就先打你。
她不说话嫌弃的表情也很溢于言表,子书珏丝毫不慌:“那小侯我拭目以待呀。”
“刘远珍确定藏在这里?”裴宣环顾四周,这地方看起来小但背后确实别有洞天,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天井种着这个季节开的粉白玉兰,除了前面一个小饭馆作为伪装,另外三栋看起来都不怎么正常。
“当日小侯在宫中与他打过照面后立刻着人去抓,没想到还是被他跑了,从当日起城门封禁,他所能藏的也只有这些不在排查范围内的地方,此处距离裴府不远,翻两堵院墙就能抵达。”
“更巧的是这处产业是萧山伯府管家的的妹妹所开设,萧山伯府的幺女不是还在大牢里和刘远嫣一块关着吗?”
小辈能够玩到一处往往意味着老一辈早就已经狼狈为奸。
裴宣目光在房间内打量,开始计算按照这个室内和室外面积初步计算应该有密室。
“你怎么不问既然知道行踪为何不查封此地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子书珏费解,裴宣明明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模样但就是不开口问她。
不愧是子书谨的妹妹,都有点好为人师的毛病。
裴宣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子书珏用扇骨抵住掌心,眸光幽幽发亮:“你知道前朝国库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吗?”
“哪怕只是遗留下来的几箱珠宝就能保住裴家在京城几十年的富贵荣华,刘远珍不过是穷途末路的一条狗,有什么值得兴师动众的价值,真正要的是看他这条疯狗在最后扑向何方。”
“这么大一笔财富摆在眼前,裴大人难道不心动吗?”子书珏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
“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就不稀罕了,她的梦想是有钱在江南做个富家娘子,又不是想富可敌国然后天天被上位者想着扣个什么罪名一锅端了。
再说这笔钱有命拿怕我没命花啊。
子书珏明显不信,呵呵了一声:“那你连五万两都贪给自己招杀身之祸?”
赵姨娘最后准备了结了她绝对是有被坑五万两的宿怨在。
裴宣:“怎么?你难道想在太后嘴里抢食?”
子书珏一噎,闭嘴老实了。
——
子书谨正在宫中握着裴灵祈的手教她练字,她今日难得有空暇,裴灵祈在裴宣的极力抗争下今日放假,只晚上练一篇字权当修身养性。
裴灵祈进步很明显,但心思很飘,所以字也跟着飘着起来,眼睛时不时就要往门口瞟,很明显是在期待着什么人。
“专心。”子书谨在她耳边道。
“哦,哦。”裴灵祈赶忙把眼睛收回来,把注意力凝聚在笔尖,但还是忍不住轻声道,“咳咳,母、她什么时候来啊?”
裴宣是很讨人喜欢的,尤其讨小孩子喜欢,可能因为她自己就有点小孩子心性,也可能是母女一脉相承的缘故,她搜罗的玩意儿裴灵祈通通喜欢的不得了。
虽然嘴上还是不喜欢这个现在才回来的母皇,但身体已经很诚实的每天期盼起这个人了。
子书谨握着小家伙的手落下最后一个字,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要叫错。”
裴灵祈解放了连忙放下笔拍了拍嘴巴:“母后,我不会的!”
子书谨这才将目光移到门口,今日等待的人却久不曾至。
她倒是不着急,裴宣今天要做的事还有许多,晚些来也无妨。
直到广百匆匆而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子书谨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裴灵祈吓的一骨碌站直了。
怎么了?怎么了?母后怎么突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