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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抢食?

  二月末的雨下的格外凄清,宗正寺的大门今年新上了一层清漆,亮的晃眼,灵书撑着伞在寺外等她,大雨噼里啪啦的敲在油纸伞上,灵书双手抱住伞微微踮脚寻她。

  裴宣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更改好了吗?”灵书眼睛噌地一下亮了。

  裴宣扬了扬手里的文书:“当然。”

  灵书凑过来看,她从小陪伴裴岁夕长大,裴南茵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也会教她读书认字,她天资不高但常用的字还是认得的。

  地契有好些张,包括了府邸、良田、铺子还有几处郊外的庄子,刘远珍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家底最后悉数归了裴宣。

  这十几年兢兢业业打理家产,算他有心。

  “哎呀,这些小事何必裴大人亲自跑一趟呢?大人说一声我们自会给大人送过去。”一路送出来的主薄脸上堆满了笑。

  “这怎么敢当呀,”裴宣弯着眉眼顺手给那略微发福的主薄塞了两锭银子,“裴家喜气迎门,也给大人分点喜气。”

  抄了亲爹全家还说是喜气,主薄不愧是老人精一点也没发怵:“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裴大人何时办宴会在下一定前来叨扰。”

  斗翻亲爹这种事肯定要大办一场给京中看看姓裴的又回来了。

  “一定一定。”

  两个人虚伪的打完了官腔,裴宣才领着灵书往回走。

  “小姐这是真的吗?”灵书用冰冷的左手拍了拍脸,眼睛眨巴眨巴还有点不可置信,“咱们就这么把家收回来了?夫人在天之灵肯定很高兴!”

  “当然是真的啦。”裴宣负手漫步雨中,街上行人来去匆匆,都与她擦肩而过。

  “小姐,你刚刚怎么那么大方啊?”灵书在后面追着给她遮的严严实实,“竟然给主簿塞银子!”

  平时不都小气吧啦的吗?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吝啬啊?”裴宣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花的不是自己的当然大方了。”

  子书谨会给她报销。

  太后的原话是,你如今独撑一门也是要当一家之主的了,不能再这么行事拘束。

  就是嫌弃她做事扣扣搜搜的,但是光凭她俸禄的那三瓜两枣也确实大方不起来,太后酌情补给她了一大笔银子。

  大方的足以让她在京中这样高门林立的地方把门户撑起来,而且不出所料以后太后还会持续的贴补给她,她是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这里,当成一个女宠留下。

  其实也不用她贴的太厉害,整个京城几乎都从这件事里嗅到她受宠的气息,现在想搭上她线的人都能把她门槛给踏破了。

  想到这儿她就不是很想回去了。

  “哎呀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裴大人,裴大人在这儿赏雨?”头顶的一扇窗户被推开了,裴宣闻声抬头,看见撑在窗台上闲闲用扇子抵住下巴的子书珏。

  人生何处不相逢,在哪儿都能遇见她。

  裴宣木着脸看着她,不是很想搭理,奈何子书珏是个自来熟:“听说京中送礼的人都堆在裴家门外呢?裴大人还不回去,难道是嫌银子太多?”

  她一脸惋惜,要不是不能恨不得自己亲身上前替裴宣把银子收了。

  “宁侯要不然自己去收?想必那些人能送给宁侯也算得偿所愿了。”反正都是借个梯子讨好太后,至于是太后的情人还是太后的妹妹又有什么区别呢?

  子书珏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探究的眼睛:“有时候小侯都觉得看不透裴大人,不是很爱财么?怎么该收的时候又不收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行?”

  子书珏挑了挑眉,虽然没明说但裴宣懂了,你也算君子?

  裴宣:“”

  子书谨怎么有你这种妹妹。

  “不和裴大人打趣了,今晚布置抓裴、哦,刘远珍,小侯正要出发,裴大人要不要一道去?”

  对于抓捕老爹这件事裴宣还是有一定兴趣的,她让灵书自己回府而后上了子书珏的马车。

  然后停在了一家饭馆子门前,那馆子怎么说呢?看起来有点奇怪,不太正经。

  二楼有几个妙龄的女娘斜倚在楼前,露出一截晧腕,在早春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穿着极为清凉。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小侯真的是来查案的,”子书珏在马车上拨了拨炉子里的碳火,她们停在一处寻常人不会注意到的小道上。

  “唉,本来这事只有小侯一个人查也没事,谁知道平南王也非要搅合进来横插一脚,让小侯不得不谨言慎行以免又被平南王抢功啊。”

  “我记得先帝有立法度不得设立青楼楚馆胁迫卖身吧?”裴宣指着那家花花绿绿的饭馆子,“宁侯?”

  不准备解释一下?

  “这禁止楚馆的法度自太祖皇后起所设立,只留下前朝教坊司,太祖皇后兵败被杀后太祖废黜此法,一时之间青楼楚馆甚嚣尘上,至先帝继位重设此法一直延续至今,”子书珏淡定的喝了口茶,“但耐不住上有法度下有对策啊,青楼楚馆没有了还有以歌唱舞乐为生的伶人,先帝在时都没能全部铲除干净,总不能寄希望于太后吧?”

  “太后毕竟只是代陛下涉政,所受钳制甚多,这些老不死的在地下开这些玩意儿太后如何能全知全能*,就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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