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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结就是不结,这哪有什么为什么?你不也不想结婚吗?”
郑云州刚要张口:“我那是”
“老郑!”后面那丛黑影里走出个人,“来得晚就算了,来了还在这里陪姑娘说话,走,都等你呢。”
林西月站起来,叫了一句唐先生。
唐纳言说:“西月今天也来了,对不住,老郑我就带走了。”
“没事,你们玩吧。”
郑云州说:“我在东阁楼,你逛累了就去我那里,大晚上的别乱跑。”
林西月点头:“知道了。”
“哎呀。”唐纳言看不得他婆妈,笑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会走丢吗?”
郑云州被他扯走,走到一半他撂开了胳膊:“你说你出来的多不是时候!我刚说我想法变了,觉得结婚也没那么恐怖,尤其是跟她。”
他都不敢想,娶这么个极合他眼缘的太太,会过得有多舒服。
从前谈婚色变,不过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他甚至一退再退地想,林西月不爱他也没关系,他愿意看她假戏真做。
一个从不知情为何物的人,一旦沾染上了爱这种东西,就会变得异常贪心。
他不知满足,不肯节制,恣意地索取,反正她都会给。
林西月属于他不够,完全臣服于他不够,说了爱他也不够。
他竟然想到要霸占她一辈子。
唐纳言说:“我出来的正是时候,哪有你这样逼问人的,也没这样求婚的,这事儿讲个天时地利,今晚一样都不占,你先跟我走。”
“服了。”
等他们的脚步远了,林西月自己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湖东的阁楼。
她往门里一看,郑云州在喝茶打牌,身边围着不少人,看起来意兴正浓,就没去打搅。
林西月进了旁边的书斋,这里放着很多孤本绝篇,有些从宋代就传下来,按理说,像这么珍贵的古籍名著,应该找个更干燥的地方,妥善地封存。
但郑云州好像不在乎,仍照原样儿堆在湖边,只吩咐人每天擦灰。
他拥有的东西太多,要得到什么都不难,根本惜爱不过来。
更不要说对自己的所有物做出小心惶恐的姿态。
林西月从书架上拿了本《庄子》,随手翻开一页,刚读开头一句就看了进去,于是坐在铜灯下仔细地翻。
她看得入了神,没注意进来了一位女士。
聂子珊往她对面一坐,说了句你好。
她的音量不大,是怕书斋里太安静了,又是大晚上,会吓到小姑娘。
林西月抬头,看见一位二十四五,鹅蛋脸,模样清秀文丽的姐姐。
她客气地笑了下:“您好,请问您是”
对面朝她伸出一只手:“聂子珊,初次见面,幸会。”
只在传闻里有过名姓的人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林西月吓了一跳。
再一想到,她曾经与郑云州谈婚论嫁,不免多了几分不安和拘谨。
她握住聂子珊的掌尖:“聂小姐您好,我叫林西月。”
“好名字,配得上你的样貌。”聂子珊笑着拨了下头发,“你在看什么书?”
林西月讶异于她平顺的态度。
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真像流传的那样,聂子珊对郑云州情根深种,恨不得立刻就嫁给他,按理不该是这么好脾气的。
聂子珊看出她的疑虑,她喝了口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上来就应该泼妇骂街?”
“那倒不至于,您一看就是知书达理t?的大家闺秀,不会和我一般见识。”林西月说。
聂子珊咯咯地笑:“好会说话,难怪云州哥一天都离不得你。不过你也别怕,我是不会和你争的,我不想嫁给他。”
林西月指了下隔壁:“那他们说说你喜欢”
聂子珊解释说:“是我爸喜欢郑云州,想要他做女婿,他就对外说我喜欢,自己拉不下脸,就让外人去保媒,现在你知道了吧?”
听完,林西月脑子里那根弦绷紧了。
她的指甲细细地抠着发黄的书页:“麻烦问一下,你不喜欢郑云州这件事情,他自己知道吗?”
聂子珊点头:“知道啊,在我爸逼着我和他见面,把他烦得受不了的时候,他把我叫出来谈话。我跟他讲明白了,频繁给他打电话不是我的意思,第二个月我就申请了外派,去意大利做节目,现在才回来。”
这一下林西月笑不出来了。
那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不存在挡箭牌这件事。
她那会儿头脑发昏,误会了郑云州,又因为弟弟生病,不肯花脑子去细想,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需要对别人有交代,当然是因为喜欢,因为想要。
所以从一开始,郑云州就是这么想的吗?
难怪她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