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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让你病祛、转变想法。如今心想事成,人生圆满,别无所求矣。”

  说是无所求,温恒远却知他一心渴盼闺女,打趣道:“倘若生的是儿子呢?别忘了,那云游道仙说我命中有两子。”

  温肆眉头下意识一皱,半晌深深叹了口气:“儿就儿吧。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有你相

  伴,苦亦是乐。”

  温恒远开怀大笑,抚着肚子道:“孩儿呀,你爸爸把你当成修行中的磨难,往后你可要好好磋磨他,方能助他早日修成正果。”

  “哎!”温肆佯装恼怒,“休要挑拨我们父女关系。”

  夫妻俩一路说说笑笑,温肆心中烦闷之气消了大半,不想再走回头路,临时改变主意,跟着游人上了城墙,对波光粼粼的玄武湖,少不了又是一番感慨。

  毕竟上次来,是三百一十年前了。

  说起从前,难免会想起故人。

  温恒远好奇地问:“郭绵那块玉佩,跟老九有什么关系?”

  提起老九,温肆脸上不自觉蒙上一层阴霾,冷哼道:“跟他原本无关,因为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

  “你有所不知,此物大有来头,原出土于洛阳一座东周时代的魏国王族墓,但据我考证,原主应是周武王。”

  “周武王姬发!”温恒远惊诧不已:“国博有一件镇国之宝,叫做西周利簋,便是武王伐纣时祭祀用的青铜器。”

  温肆点点头,神色肃穆地说道:“你可能没注意到,玉佩上的龙,与那件青铜器上纹刻的龙一模一样。”

  温恒远道:“那便是稀世珍宝。郭绵能将此物寻来敬献,足见用心。”

  潜台词是,你不该说人家心不诚。

  温肆摆手道:“朕见过的稀世珍宝多如繁星沙砾,这一件稍显特殊,盖因它曾启蒙朕之志向、鼓舞朕之信心。龙纹代表‘天命神权’,武王是开创西周伟业的明君,旁人都未得,偏偏到了朕的手里。在当时看来,似乎寓意朕将承继大业,亦成一代明君。”

  温恒远心里想着,你想得真多,嘴上却哄道:“你做到了。”

  她从前做他的臣子,惯会捧他。

  他很受用,淡淡一笑藏尽功名,接着话锋一转:“当时年少,性情浮躁,得此宝物后忍不住在塞斯黑面前炫耀过几回,没想到就此被他惦记上了。这厮借走把玩了两日,却还了一块假的回来。可惜朕当时尚不知他如此下作,并未当面核验,过了数日他便咬死不认了。后来朕将其夺爵圈禁,曾命人在其家中搜寻此物,终不得见。”

  “如此说来,方才我应该帮你收下。你和此物极有机缘,兜兜转转三百年失而复得。”

  温肆摆摆手道:“庄子云,不以物物而物于物。何况此物丢失于塞斯黑之手,他临死前对朕极尽诅咒,而今莫名出现,不可不防。”

  “倒也不必太迷信。”温恒远忍不住劝道,“周已灭,清已亡,老九更是不知转世轮回多少次了。拂去时间赋予它的历史意义,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而已,哪有那么玄妙。”

  温肆亲历身死重生,对玄学深信不疑,不过他无意与妻子争辩,因为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帮郭绵。

  于是他道:“收人宝物,便要替人消灾。这个郭绵,且不论她与老九有无关系,她原是通过雷喧引荐结识你我,这次却避开雷喧,单独来找我们,可见她所求之事必会令我们为难……”

  “那又如何?我从大清回来后苦心经营十五年,不是为了抒志建功,只是为了活得痛快。我喜欢这个姑娘,就像汪伦喜欢李白,我想给她氪金就给她氪金,想给她砸资源就给她砸资源,想保护就能保护她。”温恒远还是笑吟吟的,言语间却霸气侧漏。

  被打断的温肆有些不快,言语犀利地揭穿她:“你与汪伦不同,你喜欢她,是因为她演活了你。你把她当成了曾经的你,看到她受苦,你会感同身受。”

  温恒远没有否认。

  郭绵在《大清翻译官》中扮演的穿越女,正是她本人。

  剧本改编自她的日记,是她二十一岁穿越到大清的亲身经历。

  “那时候我不得不讨好你,依赖你,现在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了。”

  这句话就像多年前扔出去的回旋镖,冷不丁扎到了她自以为足够坚硬的心。

  温肆将她拥进怀里,轻声哄道:“我知道,你很了不起,连我如今赖以栖身的温家,都是你一手培植起来的。只是时机不巧,我担心你过分共情动了胎气。这毕竟我盼了两辈子的孩儿,容不得半点差池。”

  “物竞天择乃自然常理,他要是这么娇气,怕是怎么都留不住。”

  温肆勃然色变,厉声呵斥:“休得胡言!”

  若他用自己的原身做这副表情,温恒远(秋童)怕是要被君威所迫,噗通跪下。

  而今他穿到二十二岁的温肆身上,顶着这张无论怎么扮老都难掩稚嫩的脸,她实在怕不起来。

  不过她没打算强行说服他,而是道:“不让我管也可以,你管!我想这世上,一定没有什么事儿能难得倒喜欢啃硬骨头的雍正皇帝。”

  第84章 第84章……

  温氏夫妇在南京逗留了三天,期间郭绵又拜访了数次,只有一次得见,见的人却不是温恒远。

  独自面对温肆,讓郭绵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折磨。

  短短三十分钟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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