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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简直像一尊英俊精致的人形雕塑,或者一只躲在古堡中不喜见光的男鬼。

  空气中有一种石榴花的气味,味道非常淡,若隐若现,几近于无。

  陈则眠抽了抽鼻子,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去,想瞅瞅陆灼年到底在看什么,竟然看得这么认真。

  啥也没有啊。

  陈则眠并不怕鬼,但眼下的情况确实太诡异了。

  陆灼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不禁让陈则眠产生某种奇异的悚然感。

  他已经从最开始怀疑陆灼年die了,转变为怀疑是不是自己die了。

  难道我才是那个鬼魂?

  所以陆灼年才看不到我?

  想起看过的恐怖片,他把自己吓了一跳,后背寒毛倒数。

  陈则眠刻意弄出了一点声响,试探陆灼年会不会注意到他。

  完全没有!

  陆灼年竟然连眼皮都没抬。

  陈则眠也顾不上陆灼年究竟是不是惊恐症发作了。

  陆灼年再不理他,他惊恐症就该发作了!

  陈则眠快步走进卧室,小声叫陆灼年的名字:“陆灼年?陆灼年。”

  陆灼年没看他,睫毛却轻轻一颤。

  谢天谢地!他还听得到!

  陈则眠走到床边,又叫了一声:“陆灼年。”

  陆灼年头痛欲裂,耳边是呼啸尖锐的耳鸣,眼前是不断闪烁的光斑。

  在无序的繁杂与混乱中,陈则眠的身影又出现了。

  幻觉来自幻想,在瘾犯时他最想看到谁,那些光斑就会扭曲成谁的样子。

  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焦虑烦躁的情绪如影随形,他时而亢奋时而低落,精神恍惚。

  需求感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强烈。

  大约是之前并没有性.幻想对象的缘故,虽然也经常在病发时出现幻听幻视,但光斑从未凝结成一个如此实体的、清晰的形象。

  可这回发病,他亲眼看到光斑闪烁着旋转成陈则眠的脸。

  他看到了陈则眠,很多很多次。

  都是假的。

  陆灼年被骗到过两次。

  第一次,他一伸手,陈则眠就消失了。

  第二次,幻觉出现的时间更久一些,他甚至像个疯子一样,还和幻想出来的陈则眠对了几句话。

  第三次,陆灼年就不再相信了。

  根据经验,只要不加理会,幻觉很快就会和闪烁的光斑扭曲在一起,彻底消失。

  会消失的,只要不看可以了。

  陆灼年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陈则眠在三亚,他不可能出现这里。

  这是幻觉,不要听,不要看。

  不要相信。

  陆灼年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看到陈则眠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更不能再想。

  每次幻觉出现,都会给他造成更剧烈刺激,心率最高时超过190,脑海中反复出现与陈则眠相关的画面,完全干扰了他的注意力与自制力。

  □□与理性撕扯着他,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渴望暴力,渴望征服,渴望占有与掌控。

  渴望对陈则眠做尽他所能想象到的、所有的、最下流的事情。

  当性.欲出现,理智会暂时退让。

  陆灼年努力抵抗欲.望,并诚挚希望幻觉快些消失。

  然而,事与愿违。

  这次幻想出来的陈则眠格外固执,不仅没有消失,还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陆灼年不理他,他还伸手推了推陆灼年。

  陈则眠推了下陆灼年,发现陆灼年体温高得惊人。

  这是发高烧了吧?

  陈则眠反身离开主卧,赶紧去楼下找体温计。

  卧室内,陆灼年长出一口气。

  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这次幻觉的消失,下一次幻觉就又出现了。

  这次的幻觉更过分,一进来话也不说,直接掀开他的被子,还把手伸进他领口里。

  陈则眠有注意陆灼年的洁癖,在放体温计之前,刚用酒精把手和体温计都消了一遍毒,因此手有点凉。

  体温计更是冷的像一根冰针。

  冰冷与火热胸膛相触刹那,陈则眠只觉得很暖和。

  陆灼年却是轻轻抖了一下。

  全身的血液分作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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