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这三个字如一击小锤轻轻敲打着朱伊伊的心,咚咚、咚咚地跳。她脸上没什么大的反应, 拎着外卖袋的手指却用力到充血:“……贺绅,我说过,我不会结婚的。”

  “一辈子吗?”

  “是。”

  “是一辈子不跟别人结婚,”贺绅自嘲地勾了勾唇,不死心般,俯首靠近,忽然哑了声,“还是一辈子不跟我结婚?”

  “你知道答案的。”

  她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还给了他。

  朱伊伊这辈子都不会跟别人结婚。

  但这个别人里包括贺绅。

  男人握住伞柄的骨节霎时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望着小姑娘柔和安静的脸,翻涌的情绪渐渐收回,他牵起僵硬的嘴角,尽量维持平和的神色:“你再考虑考虑。”

  朱伊伊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嘟囔:“不用考虑。”

  “那这次公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释?”他道,“部门的小职员是无权私自进入总裁办的,也不会有高层专梯卡。”

  朱伊伊皱起小脸,抿唇,沉默了。

  她要是知道怎么解释,今天在办公室就胡诌糊弄过去了,哪还用等到Amy姐回来。

  “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下一秒,瞥见男人大衣口袋露出来的一点粉色,手伸进他兜里抢过来,捏捏粉嫩小手套,无赖地甩锅:“我不管,你替我摆平。”

  耍赖皮了。

  贺绅溢出一声短促的笑,被气得:“朱伊伊,你土匪吗?”

  朱伊伊被控诉的一脸羞愧,面上还是维持镇定,真就跟土匪一样地把粉嫩小手套据为己有,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声音像蚊子哼:“谁让你摄进去的……”

  不然她就不会怀孕。

  没怀孕,没孩子,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就是怪他!

  贺绅偏额,没听清:“什么?”

  朱伊伊觉得自己脑子冻抽了,才会说出这么一句羞耻的话来。

  “我说,我要回去吃饭了。”她提溜起外卖袋,钻出他的伞,拢紧衣服回家。

  徒留贺绅独自撑伞在雪中站着。

  还顺走了他的手套-

  整晚朱伊伊都没睡好,满脑子都在想事。

  一会儿是夏宁西受了谁的指使,一会儿是贺绅会不会突然公开他们的关系,神经活跃地突突跳。

  第二天本想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被朱女士揪着耳朵骂:“死丫头,上个屁班,给我好好睡觉。”

  朱伊伊精神萎靡,思来想去,跟Amy请了半天假。

  一上午都在睡眠中度过。

  睡饱后人精神了,有劲了,朱伊伊才穿好衣服去公司。

  到了办公室,小部分同事已经吃完饭回来工作。

  见朱伊伊进来,气氛比之昨天轻松不少,没了窃窃私语和暗暗打量,还有几个人点头跟她打招呼。

  朱伊伊错愕数秒,慢半拍地回之一笑。

  放下包,打开电脑,屁股还没捱到椅子边,便见到凌麦疾步跑来,满脸喜色:“伊伊,事情查出来了!”

  这下不止她,整个办公室的都都竖起了耳朵听。

  朱伊伊不禁感叹贺绅光速啊:“文件谁泄露的?”

  “啊,不是那个,我是说查出来谁举报的了,”凌麦一字一顿地愤慨,“夏宁西!”

  朱伊伊听她掰着指头数落夏宁西罪状:“她是副主管,比咱们消息灵通,那天下午就听说集团出了内奸,好啊,隔天就去治安科和总务部举报说你晚上偷摸着去了总裁办,分明就是故意的。一开始治安科的人还不信,她缠着人调监控,半个月前的监控都给她翻出来,咬死说你鬼鬼祟祟,我看她才鬼鬼祟祟吧,自己不好好干活,天天盯着别人。”

  朱伊伊一早猜到是夏宁西举报,反应不大,继续整理桌面的报表后问:“她人呢?”

  “在法务部的会议室。”

  凌麦捂嘴低语:“贺总让我通知你去一趟。”

  翻开一页的报表重新合上,放回原位,朱伊伊轻抿了下唇,只身去了法务部。

  时瞬集团除了顶层的总裁办和秘书部,法务部是最为严肃的地方,洁白无瑕的墙壁,冷灰色调的陈设,人一踏进去,温度都低了几度。

  朱伊伊循着路牌找到会议室,与其说是会议室,其实更像询问室。

  单面镜,单人座椅,一盏昏黄的灯。

  除了不具有执法权,无一处不透露着法律的权威和冰冷气息。

  夏宁西单独坐在椅子上,桌前有一只纸杯,热汽上涌,模糊了她一贯傲气的脸。

  此刻看着竟有些苍白和颓倦。

  朱伊伊推门进去。

  窸窣动静引来夏宁西的视线,她先是一怔,后是强撑起通红的眼眶,不甘心地冷哼:“来看我笑话吗?”

 &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