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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外婆就在外面拍老头胳膊,又笑又骂:“死老头,吓唬小孩儿干什么!”

  屋内的朱伊伊脸颊红扑扑,肉乎乎,她扎着俩小辫,在屋内咧着嘴哈哈大笑。

  朱伊伊翘了翘唇角,不自觉在车玻璃写下两个字。

  写完末笔,车停,到城南了。

  将腿上的薄毯归还,带上自己的东西,下了车就要走。

  “等一下,”上车后一言未发的男人,这会儿轻描淡写地启唇,“还有一件事。”

  “你说。”

  “既然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有些东西自然也改变一变。”贺绅拿出手机,轻点屏幕,下一秒,朱伊伊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铃声,“没有哪对情侣连联系方式都不加,把我电话添加回去,设置原来的备注。”

  朱伊伊茫然一瞬后,垂眼。

  他说得不无道理。

  这并非什么过分的要求,朱伊伊照做,将号码添加为联系人,只是在输入备注时,停了下来。

  他说设置成原来的备注……

  仔仔细细回忆了下给贺绅的备注,从最开始的仰望,到胆大的追和撩,再到成功追到手的甜蜜,大致经过几个阶段:Crush-男朋友-亲爱的贺先生-A老公

  碎发下圆润小巧的耳尖微微发红,有些打不出字。

  见她犹豫,就连折弯的脖颈都粉白脆弱,像溪边风压弯的一支嫩柳儿,贺绅眼神柔和下来,俯首,故意贴着她,低声问:“怎么不打?”

  小姑娘愣愣的模样像个被老师抽背的小学生,他戏谑勾唇:“还是之前对我的备注见不得人?”

  “你胡说!”朱伊伊炸毛,转瞬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煞有其事,一本正经地说,“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干嘛给你取见不得人的备注,就贺绅啊,我一直都给你备注这名儿。”

  贺绅似笑非笑,看破不说破。

  他提起另一茬:“微信呢?”

  “……”

  朱伊伊认命打开微信,她交际圈窄,除了关系好的凌麦和李玖,没几个人跟她聊天。不料,今晚光秃秃的屏幕倏地弹出几条消息,手滑点了进去。

  [伊伊姐,我刚刚和工作的小伙伴讨论了下,希望在加点人物设计的小细节进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的话改天咱们面谈。]

  [请你吃饭!]

  三条全来自同一人,邹楠。

  消息提示的“3”也大喇喇地挂在主页第一行。

  她把邹楠设置成微信置顶了。

  可那原本是专属于贺绅的位置,是他独有,是他专享,是朱伊伊在乎他的象征。

  最在乎他,只在乎他。

  怎么能是别人。

  贺绅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朱伊伊倒没细想,回复了个“好哒”的萌兔表情包,退出,而后点开贺绅的主页,依照他的意思改名儿,从非常官方礼貌的“贺总”,不情不愿地改成了“男朋友”。

  弄完就要锁屏。

  手机却被人抽走,她欸了声要拿回来,那只手成心与她作对,越举越高,举到她够不着的位置。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贺绅单手扬高,眼皮垂着,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字一顿,“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

  “所以烦请朱小姐,”他淡淡道,“最好与其他闲杂人等保持距离。”-

  周末一如天气预报,难得艳阳高照,天空湛蓝如洗。

  街道积雪融化,鸟雀飞过,留有啼鸣。

  朱女士与陈婶中午吃完饭就去集市备年货了,朱伊伊一个人在家正好,梳洗化妆,换衣穿鞋。出门前差点背错包,走到楼梯口才想起来周五晚上与冬装一起买的新包,朱伊伊折返上楼,边走边想果然怀孕会影响记忆力。

  这种事都能忘。

  坐回沙发,朱伊伊拿下旧包,要说扔掉她还有点舍不得。

  这款包是一年多前买的。

  彼时她刚与贺绅在一起不久,为了与他出门约会显得不那么寒酸,朱伊伊忍痛花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了这件“品牌包”,还是做活动捡的便宜。她从小穷惯了,没背奢侈品的习惯,最初也就约会时舍得背一背,每次回来都得用纸巾小心擦干净,然后跟护宝似的摆回衣柜供着。

  后来,贺绅经常为她购置奢侈品。

  在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名牌包包里,朱伊伊身上这款爱惜不已的包,像是满园春色里一支枯萎的花朵,凋零,黯淡,泯然众生矣。

  她不再背它。

  直到分手,公寓里的东西朱伊伊一件没要,这款黯然失色的包又开始被她宠幸。背着背着就旧了,金属链条掉了色,皮革也出现裂纹,但她没舍得扔。

  男人可以不要。

  感情也可以抛。

  自己的血汗钱可不能糟蹋。

  朱伊伊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沙发上,镜子口红指甲剪钥匙圈……多是些女孩子的随身小物件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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