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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献仪失笑一声,似是在嘲笑他的出格举动,别在发间的在阳光下珠钗耀眼地晃了一下。

  她慢悠悠地绕过他的身侧,停在匆匆赶来的池镜花身侧,从自己的耳间卸下一只耳坠,将其随意丢在花丛里,僵硬转动瞳孔,冰凉的视线停在少女侧脸。

  “给他戴上。”

  垂眸望着被凋零的花朵掩盖大半的血红耳铛,池镜花才知原来这竟来源于他的母亲。

  她一时怔在原地。

  此时此刻,早已察觉到她的到来,奚逢秋微微偏过头,左耳尚未凝结的血珠坠在花瓣上,顺着花瓣的纹理砸向地面,混进土里,化为肥料。

  正如十年前他为求证痛觉是否真的消失一般,现在,他依旧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但跟那是却有些不同。

  当池镜花遵守承诺来找到他时,心中没有来由的生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之情。

  他不由地缓慢伸出左手,十分期待她可以握上自己的,哪怕并非手也行,只是需要她再靠近一点,就连语气里都掺杂着耐人寻味的温柔和蛊惑人心的诱哄。

  “别害怕,按照她说的话做就好。”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离开幻境。

  第66章 第66章气息肆无忌惮地往下探去。……

  当池镜花看见滴在他脚边低矮的白芍药旁时,她似乎只能闻见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铁锈气味,已完全盖住浓郁的花香。

  仿佛她的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将这股血腥送入肺腑,于是,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就能思考能力也受到限制。

  就在此时,徐徐的微风中传来两名丫鬟极轻的笑声。

  池镜花蓦然偏头,瞧见跟在苗献仪身后的两名丫鬟稍稍捂住嘴巴,和苗献仪的冷漠不同,她们则以嘲弄眼神上下打量着少年,仿佛是在说:原来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竟会卑微至尘埃。

  活得还不如她们嘛。

  两人不加掩饰,因为从一个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身上获取这种优越感是极度愉快的。

  当然,造成这种情况的元凶是男配小时候恶劣的生存状况。

  正所谓主子什么态度,下面的人什么动作。

  “池镜花。”

  思考间,奚逢秋几步来到她跟前,将埋进青绿草丛里的耳铛捡起,弯腰偷偷塞进她右手,微凉的指腹缓慢划过她的掌心。

  “我看不见,你可以帮帮我吗?”

  掌心传来的温度令池镜花意识回笼,听见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她握了握左手,不停转着脑袋左右仔细观察情况。

  周围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

  见状,池镜花抓住他的肩胛,直接把人按倒。

  五颜六色的花叶从他眼前划过,少女突如其来的主动令他反应不及,幸得倒下的最后一秒他紧急十指撑地,才没让自己和她直接睡在花丛里。

  回过神来,池镜花已坐在他腿上,彼此身下的衣裳乱作一团,又皱在一起。

  茂密的花丛绿叶将两人的身影盖了个严实,若非走近观察,是万万不会发现这里原来还藏着两个人。

  池镜花面不改色地按着他的双肩,全然未意识到他们当前的姿势有多亲近,她轻咬唇瓣,将积攒心底许久的疑虑全盘托出。

  “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进来的时候你的耳铛不见了,为什么你要自伤?是不是都与这个幻境有关?”

  奚逢秋已调整好坐姿,以指腹温柔地替她拂去烧火时脸颊沾染的黑灰,露出温和却略显无奈的笑容。

  “你还真是不会演戏。”

  演戏?

  池镜花蓦然记起客栈里的黄衣女曾说过类似的话,诧异得微微睁大眼睛,不由追问:“是黄衣女子把我们拖入幻境的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傩神。”

  虽然他并不觉得对方是“神”。

  像是想起什么,少年微微偏头,一缕花叶的枝叶影攀上脸颊,他垂眸望向指尖下的耳铛。

  “她好像很喜欢看人演戏。”

  换句话说,他们若想结束幻境,只需按照傩神所设定的剧本演绎,让她看到自己感兴趣的画面即可。

  池镜花自然也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她联系到奚逢秋乖乖喝药、自伤行为、戴耳铛等等行为,知道这都是傩神所感兴趣的剧情

  内容。

  为了追求剧本的真实性,傩神故意把背景设立在十年前的王府,更让奚逢秋身上发生些许细微的变化,例如耳铛。

  至于为何不是小时候的奚逢秋而是现在的他。

  池镜花猜测傩神在意的“演”,她更期待当时间走过十年,在同样的背景下,当事者要把过去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切以当前的心态重新演绎一遍,倘若直接在幻境里化出十年前的小奚逢秋,那便完全缺少“饰演”的味道。

  如此看来,这傩神真是有点变态在身上。

  池镜花不禁思考:那晚,当傩神站在奚逢秋房间门口时是否已定下这个计划?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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