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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听见念诗声音的书生们各个叫好,十分捧场。

  “敬雪兄大才!不愧是金科状元!”

  “恭喜敬雪兄抱得美人归了!”

  就这样给她过去了,叶慈也看见被丫鬟们包围的鄢灵玉,举着扇面遮着脸。

  心中一动,她抬脚走去,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牵动,如果有镜子放在她面前,她就能看见自己笑的有多灿烂。

  隔着一层薄薄的绢布,只能看见一道朦朦胧胧的影子,瘦且高,肤白如雪,穿着鲜艳喜庆的红,想必非常好看。

  鄢灵玉有点恼扇面上绘着的诗句与花卉,挡住她看叶慈面容。

  叶慈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到鄢灵玉面前,向她伸手:“灵玉,我来娶你了。”

  落在耳里的声音温润好听,饱含喜意,不知道是不是鄢灵玉听岔了,总觉得她声线发颤。

  抬起一只手搭在对方掌心,鄢灵玉的手不如其他女子秀美细嫩,策过马,拿过刀的手糙的很,只是手背看着好看,表面风光。

  她有时闲聊也会提起掌心的老茧,觉得不好看,不知道怎么保养回去,坐在她对面的叶慈就接过她的手,在掌心落下轻飘飘一吻。

  她说:“这是你保家卫国的勋章,比皇帝的嘉奖还要光荣的存在,凝结着千万百姓的安全,怎会是别人攻讦你的证据?”

  在那时候,鄢灵玉才知道有人因为这个议论过她,反被叶慈驳回去,听说那个贵女在家哭了好几天,说叶慈胸襟狭窄,跟女子斗嘴。

  现在就是这只手被叶慈反握在手心里,牢不可分。

  无言的许诺着生生世世,两不分离。

  叶慈牵着鄢灵玉拜别北境王与王妃牌位,北境王多高大一男人,没有麻沸散都敢缝合伤口的汉子在一身嫁衣的女儿面前红了眼眶。

  “你们好好过日子,要是有什么事告诉爹,我立马写信给圣上哭诉去。”

  果然是直爽的北境王,警告女婿都那么清新脱俗,叶慈笑了。

  叶慈跟着举起手,竖起三根修长漂亮的手指:“我敢对天发誓,必将待灵玉如珠如宝,不舍得她难过,若违背誓言——”

  鄢灵玉一推她,难得出了声:“行了,我爹是说笑的。”

  被叶慈一打岔,北境王倒是笑出声,直说:“你小子是个实诚人,比我实诚!”

  由媒婆扶着,鄢灵玉坐进花轿里。

  花轿造得精巧金贵,不少夫人看了都说这绝对是京城头一份的富贵,好看却不庸俗。

  媒婆的声音在喊:“起轿——”

  鄢灵玉坐在花轿中,耳边响着欢庆的喜乐,触目所及处皆是热烈的红。

  处处都告诉她,今日成婚了,要为人妻了。

  坐久了觉得有点闷热,鄢灵玉本想用扇子扇扇风,但她没问过媒婆可不可以,怕坏了吉利,忍着不动。

  窗边的帘子随风而动,露出外面情景的一角,孩童与少年少女在接丫鬟小厮洒的喜糖和喜钱,吉利话不要钱的往外说。

  虽然都是翻来覆去的百年好合,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但鄢灵玉就是觉得顺耳,听的人心口舒畅。

  鄢灵玉眼睛看着,手揪紧了裙角,企图平复怦怦乱跳的心脏。

  这场婚礼的盛大超出了京城众人的想象,当真是十里红妆来相迎,据说那聘礼和嫁妆一块,新娘子到了承恩侯府,还有几担没抬出去。

  无他,太多了,根本排不上去。

  连深宫里的皇帝也派人前来送礼庆贺,以表示他的看重。

  这算是天大的面子,再加上前段时间圣上对叶慈连连夸奖,是人都能看出承恩侯府光复老侯爷在世时的荣光指日可待。

  皇帝有了表示,其余皇子跟着凑了波热闹,都是冲着叶慈和北境王郡主来的,也不敢送太过贵重显眼的东西,都中规中矩,不过分示好。

  前院一片喜气洋洋,四处挂着红绸,往来的丫鬟仆人都穿上了鲜亮的衣裳。

  入了府门,就是拜堂。

  眉目清俊的新郎牵着新娘入荣喜堂,亦步亦趋,目光全程没离开过隔壁的新娘。

  大厅门口高高挂着——开国功臣。

  金光闪闪的,晃了不少人的眼,一看鄢灵玉,这身凤冠霞帔也是很晃眼,那珍珠全都一样大,颗颗莹润。

  承恩侯看着比之前老了许多,鬓边添了几根银丝,他生的斯文儒雅,身上的华服反衬得他身形消瘦,但精神不错,眉眼带笑的。

  就是承恩侯府的主母位摆着的是骆氏的牌位,郑夫人不知所踪,又见叶肃脸上强颜欢笑,叫人不遐想都难。

  叶慈当然也看见了叶肃,她对这个小孩没什么想法,能挺的过去就是他的本事,挺不过去也就如此一辈子,全看他自己。

  新娘刚一走,叶慈才回过头就看见同僚们都端着酒杯看向她,脸上带着“可算是逮着了”的笑意。

  “敬雪兄今日成亲,看着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我敬敬雪兄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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