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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穿轻薄夏衫,不仅要轻薄还要是材质柔软,质地最好接近浆洗了几次的旧衣服。

  北周皇室就没缺过钱,哪会有旧衣服给皇帝穿?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除此之外,还嫌弃靴子磨脚箍着双足,改穿木屐去了。

  可是关于他神态的描述,也不像是因为肿瘤压迫到神经,总是轻易发怒的样子。

  更像是……

  还没等叶慈顺着这个苗头想清楚,就听后面有人喊她:“殿下,殿下,太后殿下?”

  叶慈回过神,顺手握住挥动的手掌:“怎么了?”

  思绪被打断,也接不回去,干脆放着不想了。

  “……!”戚元楚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僵。

  试图抽了抽手,但没抽动,也由着她了:“……该安寝了。”

  叶慈:“好。”

  “那快点吧,明天是大朝会的日子!”一撒手,戚元楚又跑没了。

  手上一空的叶慈:“?”

  嗯?好不容易把人养成能让自己随手搂搂捏捏,睡前搂怀里的习惯,怎么又打回原形了?

  总觉得今天的戚元楚怪怪的,从下午开始就怪怪的。

  叶慈习惯性在睡前顺一顺当天做了什么,整理记忆方便之后储存进记忆宫殿。

  顺完今天做的事情,叶慈才猛然反应过来。

  今天那什么普想献身的时候……好像戚元楚也在场。

  该不会她以为自己是直的吧?!那可不行,亏大了。

  刚想回过头找人解释,又觉得不对。

  能认为另一个人与自己性向不同并为之避让亲近动作的前提是,那个人的性取向跟她所认为的人是同性。

  也就是,戚元楚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弯的,今天的事情让她不高兴了。

  叶慈一拍脑袋,后知后觉想起这是她的不对,因为太忙忘了戚元楚的感受。

  完了……得想个办法哄哄才是。

  这啪的一声,拍脑瓜声音贼响,惹来拂绿奇怪一瞥。

  那脑门正中间上的红印,叫拂绿嘴角一抽:“……”

  “殿下您这是……”拂绿欲言又止,那个表情复杂的人风风火火就迈步离开了。

  “今晚都怎么了,一个两个全部都古古怪怪的。”

  ……

  内殿里,戚元楚捞起袖子闻了闻,幽幽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跟钩子似的,叫人闻了还想闻。

  戚元楚第一次用这种香,弟弟说东黎闺秀们现在就流行类似熏香。

  之所以说类似,这一款香是基于前一款改进的,说什么让人更加欲罢不能。

  说的真够玄乎的,登基后也不专心治理东黎,整天捣鼓调香。

  谁能想到东黎新帝最擅长的是调香?

  民间流行的不少香方都是戚玄匿名传出去的,现在他都被奉为调香高手了。

  “琬娘,你已经睡下了吗?”

  身后传来疑惑声,是褚慈来了。

  戚元楚一撒手,什么想好的计划都被推翻了,被子一掀就往里面钻,净当缩头乌龟。

  “……睡了?”叶慈进来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个鼓起来的被包。

  不,其实没有。

  不仅没有,看样子这睡姿不甚优雅啊。

  戚元楚是从小接受礼仪训练的公主,那睡姿板正的,能当标准版教材。

  既然她不愿面对,叶慈也不好干出大晚上把人挖出来,就听一个干巴巴解释的缺德行为。

  熄灭几盏烛火,也跟着躺到床上了。

  放下幔帐后,空间缩小,空气流通度没那么顺畅,因而就很容易暴露出很多东西。

  比如,彼此身上的味道。

  虽说分量不重,但叶慈鼻子灵,一下子就分辨出成分了,这不是……

  这不是那什么调情用的媚香的味道吗?

  眼皮才相碰撞没几秒又睁开了,困意顿散,双目炯炯。

  叶慈扭过头,就对上了戚元楚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

  亮晶晶的,泛着雾气朦胧的水光,就跟落在清澈溪水的珍珠一样。

  再蠢的人都品出点味道来了,何况叶慈不蠢。

  然,她没动,只透着这朦胧夜色盯着对方。

  “你觉不觉得,有一点点热啊。”戚元楚舔了舔唇,越说越燥热了。

  叶慈意味深长道:“有吗?我觉得还好,要不把被子往下拉一拉透透气?”

  “不热吗?是我盖的太严实了吗?”戚元楚蹬了蹬被子,露出肩膀部分。

  白色的寝衣在动作间被蹭乱,半截锁骨一晃而过,又给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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