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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她哪能放任楚黎非就这么将她馆里的摇钱树带走。

  “公子能瞧得上朔玉自然是他的福气,只不过……”琳琅眼睛一转,“这可是我们馆里的头牌。”

  “您瞧。”

  琳琅带着楚黎非看向一楼的大堂,只见下边人满为患,侍者不停地从后院抱出一坛坛美酒开封,竟是半点喘息的功夫也没有。而几个公子哥怀中抱着美人,享受着美人的服侍,醉得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金银更是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抛。

  “楼下那几位贵客今夜都是为了朔玉而来,日后要是见不到他,这要让妾身怎么交代才好。

  “所以呐,朔玉可不能就这么让您带走。”

  琳琅目含笑意,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带走柳朔玉,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楚黎非轻笑出声,若是琳琅想要别的,那他还真不一定能办到。

  但她是商人,商人逐利,而银子,他有的是。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琳琅很干脆地便放了人。她看向柳朔玉,示意他跟上楚黎非,随后吩咐人带来了柳朔玉的身契。

  琳琅笑着奉承楚黎非,将身契递过去。楚黎非伸出手刚欲接过,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

  “等一下,皇……”陆墨辰话没说完,也自知失言。他刚刚太着急了,这里并不适合暴露楚黎非的身份。

  但他前世称呼楚黎非为“皇叔”称呼惯了,现在改口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一时之间就这样僵在原地。

  “怎么?”楚黎非将视线重新看向陆墨辰。

  几日不见,他似乎比宫宴那晚看起来好多了。脸上的肉多了些,身上的伤痕似乎也淡了许多。

  不对,他关心这些做什么。楚黎非垂下眼:“你有什么事情。”

  楚黎非冷漠的态度明显让陆墨辰有些错愕,但他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努力试图阻止楚黎非将柳朔玉带回去:“这等烟花之地的人身上都不干净,我只是觉得他还不配侍奉你。”

  琳琅闻言,自然不依他。眼见一笔大买卖就要成了,哪能让陆墨辰就这么搅局,她心里直冒火:“公子这话可就错了。我们朔玉自小长在馆里,长大后也是卖艺不卖身。妾身自知咱们这一行的身份低贱,可也不能就这么让您平白污了咱艳月馆的名声。”

  柳朔玉也接话道:“大人愿意赎奴进府,奴自然感念大人恩德,愿意侍奉左右。还请大人成全。”

  他眼眶微红地朝楚黎非磕了个头。将纤细的脖颈与盈盈一握的腰身展露无遗,看起来好不可怜。

  柳朔玉又将话头一转对着陆墨辰道:“奴幼时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这才进了艳月馆。奴与公子过往无冤无仇,还请公子莫要再说这些话了。这位大人是奴的第一位主子,也是唯一一位,奴自会一心一意好好侍奉大人的。”

  “你……”陆墨辰哑然。柳朔玉前世也是这副模样的吗?这做派简直和他父皇后宫中那些妃子一样。

  楚黎非的眉头越皱越深,陆墨辰三番两次打断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这两人现在在用什么他听不懂的暗号交流?

  他细细观察了一瞬,却一无所获,心道还是得将这柳朔玉尽快带走,免得多生事端。

  “好了,宁晏备车。”楚黎非不耐地打断他们,将视线转向柳朔玉:“至于你,跟我走。”

  话音刚落,楚黎非直接起身,大步跨向门外,衣袂翻飞,柳朔玉费了好一番力气这才跟上。

  见陆墨辰还想跟上来,楚黎非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侧头冷冷地看着他:“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去。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陆墨辰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他微微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刚刚的话出自楚黎非之口。

  皇叔何时对他这么冷漠过,刚刚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而且这么着急就将柳朔玉带走,是有多迫不及待?莫非是怕自己再出声贬低柳朔玉吗?

  皇叔就这么喜欢他?甚至不惜与对他冷言冷语也要维护柳朔玉?

  可明明无论怎么样,只要楚黎非不喜欢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陆墨辰双眼通红,他强忍着泪意。垂在黑色披风下的双手紧紧握住,止不住地颤抖。

  看来他应该做些什么,让皇叔重新接纳他。

  无论怎么样,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他朝着窗外看去,楚黎非正带着柳朔玉登上马车。

  他就这样站在风口里,看着马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晚风吹其他的兜帽,露出了他如深潭一般漆黑的眸子。

  皇叔,你逃不掉的。

  **

  楚黎非回府后,则是第一时间吩咐王管家将柳朔玉的住处安排在宁晏旁边。

  顺便再次强调,让王府里的下人好好盯着他们两个,没事别来打扰他。

  接着继续过起了称病不上朝的咸鱼日子,好不悠哉快活。

  陆墨辰在这期间也来过几次,不过皆是被门房以“王爷病了,不见客”这个理由给打发回去。

  门房的下人也很无奈,怎么说陆墨辰好歹也是四皇子,老是欺骗皇子,他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可王爷的命令又不能违拗。好在这位四皇子殿下也没有为难他们,每次都只留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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