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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顺遂,得偿所愿。

  她曾经两次与他说过,她想要十二时方镜。

  她从前的愿望,就是想借助十二时方镜,回到自己的世界。

  桑宁捧住玉兔灯左瞧右瞧,末了奇怪道:“十二时方镜也不在里面啊。”

  话音才落,她眼前骤然一花,星辰般银亮的光芒自灯中缓缓逸散而出,飘落下来,裹住了她。

  桑宁仔细一瞅,才发现那镜子竟缩小数倍,紧紧嵌合在玉兔头顶的一轮圆月上。

  她张了张嘴:“等等,它怎么自个儿启动了?我还没跟岁屏和九疑——”

  她话还没说完,一股骤然而至的坠落感便让她已经吐到喉咙口的字变成了惊恐的抽气声。

  诚然,作为一个已经元婴期的修士,她应该更加沉稳些。但谁叫她做修士的时间比起别人来还是太短,一身修为也来得太过容易呢。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转而过,她才掐了诀要稳住身形,身体蓦地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她身形微一僵,下一瞬便放任自己贴上了那片温热。

  虽然从百里杌口中得知了回到这世界云时宴就可以复活,却没想到这才一出来就看到了。

  才眨眼的功夫吧?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云时宴一手捞住她的腿,另一只手臂则牢牢扣住了她的肩背,带着她稳稳落了地。

  “阿宁……”他低下头,唇角贴着她的耳廓,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尖。

  桑宁神思恍惚一瞬,而后才掀起眼皮瞧了瞧抱着她的男人。

  还是那副漂亮模样,没缺胳膊没少腿,瞧着连头发丝都没掉一根,半点瞧不出来神魂尽散的惨样。

  桑宁却仍是忍不住地鼻头一酸,对着他喃喃道:“不应该啊。”

  云时宴怔了下:“……什么不应该?”

  “你不是抛妻弃子当英雄去了吗,还回来做什么?”桑宁缓缓眨了下有些泛热的眼,抿住唇憋住气:“我都已经准备好要当寡妇了,再养几个小白脸,你要不还是走远点?省得碍了我的好事。”

  云时宴浑身一僵:“……”

  桑宁又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赶紧放我下来,我这可不敢劳动魔君抱着,回头又突然不声不响消失了,我还不得摔了。”

  云时宴揽着她肩膀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他动了动唇:“是我不好。”

  确实是他不告而别,阿宁生他的气也是应该的。

  他便也只能认下了,但他抱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松开。

  如此失而复得,叫他又如何能舍得放下?

  桑宁嘴上不饶人,说了几句,见他不反驳也不放手,也便作罢了。

  谁让这是自己挑的人,还能怎么办呢?

  她揪住了云时宴的衣襟,趴在他的胸口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身上好似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几不可闻,却又始终萦绕在她鼻尖。

  眼底忍不住地泛起了微微热意。

  云时宴把她抱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给地面掐了个清洁术,把碎石瓦砾杂草都弄干净了,才抱着她坐下。

  桑宁也就不得不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依旧埋首在他胸口,却感觉到一个力道落在她的下巴上,不容她拒绝地,抬起了她的脸。

  视线便对上了他的。

  他眼眸的赤色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瞳色漆黑,里头好似浮动着柔和的波光。

  他唤她:“阿宁。”

  桑宁眼睫微颤,轻轻地吸了下鼻子,很小声地问:“疼不疼?”

  云时宴的表情这才一松,甚至还露出了点笑意来,他应声道:“只一点。”

  他一早就看出来,虽然宋霁尘的修为不高,但他的本命剑灵焚天生能克制邪物。而彼时,他几乎耗尽身上仅剩的全部修为才杀了温行砚,在宋霁尘举剑刺向他以后,他浑身就燃起了火焰。

  而他体内邪气的反噬本就已经达到了极致,筋骨上被灼烧的疼痛反而并不那么强烈。他脑中还极为清醒地想着她,想她会不会为了他伤心难过。

  但此时,他又觉得自己实在过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为了自己伤心难过呢?他不是个好丈夫。

  他低下头来,鼻尖碰了碰她的:“阿宁,都是我不好。”

  桑宁埋着头,声音闷闷的:“嗯,都是你不好。”

  但她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都死过一次了,她就勉强原谅他一回吧。

  “多谢阿宁。”

  云时宴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笑意,他亲吻过她的鼻尖和面颊,亲吻过她的唇瓣,又亲了亲她的颈侧。

  桑宁觉得有些痒,禁不住地扭了扭身子。

  然后一时间,两人都顿住了。

  等终于缓过来,桑宁眼睛里的那抹热意也早憋回去了。

  她这才有心思打量所处的地方来。

  这是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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