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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脚的舒服透了,全身都舒展开了,整个人滑进徐熠程的臂弯里,半眯着眼睛哼哼嗯嗯的。

  没过多久,徐纠就睡着了,睡得毫无征兆,跟死了没差别。

  上一秒还在哈恩哈恩的喘气,下一秒便眼睛一闭,毫无声息。

  徐熠程眼眶里埋着的眼球差点就崩溃冲出来,瞳孔完全不受控制的上下左右乱晃,皮肤下的眼球也失去所有控制崩裂地冒出头,胡乱地打量这个世界,直到看见徐纠的身形,一起陷入失序的战栗中。

  幸好徐纠的胸膛有微微起伏。

  徐熠程咬住掉在地上的烟头,走到一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呛人的烟气尽数咽进胸口的时候,才把那份不安强行压下去。

  睡了半日后,徐纠醒过来。

  一睁眼,发现房间里漆黑无比,可是又处处都透着微妙的星星点点的光斑。

  那些光与其说是光斑,更像是监控摄像头上的红色警示光,悬得天花板上到处都是,每一个红点的方向都对准徐纠,在他的身上烫出强烈的凝视感。

  徐纠翻了个白眼,呛声:“我没死。”

  骤然,凝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从背后冲上来的拥抱,紧紧箍住,紧接着是落在后脖上的亲吻。

  如啄木鸟,有力且深刻,快把徐纠的脖子吻穿。

  好像一切都随着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平缓的向前滑动。以此刻为圆心,时针开始作画,最终完成一个完整的圆圈,时间也就是这样平滑消失。

  十一月,天气转凉,医生告诉徐熠程可以准备待产了,于是徐熠程在公司请了产假。

  但是徐纠的状况却随着产期将近每况愈下。

  前两个月的时候徐纠状况就已经下滑,不过还能像个正常走走跳跳,只是体力下滑。

  现在再转眼徐纠连出门多走两步路都勉强。

  仿佛不是在待产,而是在待死。

  白痕已经快要把徐纠的全身覆盖,只剩下右脸的眼下一块区域还能看见肉色,其余地方都像是皮肤浸在水里完全的泡到发白,只是没有发胀而已,毫无血色可言。

  可以说此刻的徐纠根本就不像活人,他似乎已经死了,只剩一具血液流干以后的苍白躯壳还存在于世。

  但是去医院检查后的情况,得出的结果却是一切都很好。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纠并不好,他有时候甚至一睡要睡整一天才能醒过来,每一次闭眼都似乎等不来下一次睁眼。

  今天屋外在下雨,秋雨是最令人讨厌的,一切都跟着枯萎灰暗,家里要靠把所有的灯打亮才像是一个白天。

  雨声很大,没有打雷,闷在耳边就像被塑料袋包裹一样,充满呼吸困难的笼罩感。

  视线贴着窗户往外看出去,天是灰色的,雨也是灰色的,楼宇也是灰的,世界失了颜色,假的仿佛一部黑白电影。

  消失的颜色,凝在徐纠手里握着的彩色儿童绘本里。

  “你的产假根本就是居家办公。”徐纠发出了埋怨的声音。

  他坐在沙发上,手边散着各式各样的幼儿绘本,对于一个不爱认字的假文盲来说,色彩鲜艳的绘本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我该做什么?”

  徐熠程注视着徐纠,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指令。

  我又能做什么?

  “把你手给我。”徐纠冲徐熠程招手。

  徐熠程坐在徐纠身旁,把手递过去。

  徐纠捏了捏徐熠程手腕内侧的纹身,张嘴一咬,给纹身再次加重颜色,咬出一块血淋淋的痕迹。

  徐熠程掐住徐纠的下巴,把徐纠的啃咬强硬的从手腕地方挪到自己的嘴边。

  “别咬它,咬我。”

  “你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徐纠的尖牙在徐熠程的嘴唇下咬出一块万分明显的凹陷,几乎快要给徐熠程的嘴咬出一个对穿的孔。

  徐熠程这才满意地松开徐纠的下巴,指腹揉在下唇的小孔上,摩挲徐纠尖牙的锐利。

  徐纠眯起眼睛,他又开始犯困。

  徐熠程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金黄的对戒嵌在两人指缝间。

  “徐纠,你是不是要死了?”徐熠程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深埋他们之间许久的地雷,早该引爆的,硬生生被徐熠程装瞎拖到引线已经点燃快烧尽了才问出来。

  徐纠的身体自然靠向徐熠程,脑袋直挺挺栽在徐熠程的怀中。

  “哥。”徐纠闷闷地喊他。

  在等来徐熠程一声回应后,他才伸出手指,比出一个1放在徐熠程的脸上,悄声道: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徐熠程的呼吸凝固,“你说。”

  “我算出来了,一加一等于二。”

  徐纠在他怀中呼出一口长气,像经历了一场艰难万分的算数,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把这道试卷最后的压轴题算出来。

  得分是满分。

  但是徐纠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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