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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动了动想要说出一些有气势的话来压他, 可结果却是痛呼出声。

  “国公爷, 这边请。”良久,身后的仆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没办法, 公主虽然打了驸马, 可没说叫驸马死, 万一把人气没了就不美了。

  “走吧。”贺元瞻淡淡开口,也没打算为难这些当下人的。

  板子打完, 孙维之犹如一条死狗一般瘫着没动,死死的盯着贺元瞻远去。看着对方即便是背影都英武不凡的模样,他心中生恨, 有一丝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嫉妒冒了出来——

  如果他也能因战获封, 如果当初救驾的是他的父亲, 如果满门死绝的是蒙恩侯府……那他距离那个愿望是不是就更近了?

  脑子逐渐混沌, 如果那样,他是不是就不用受这种屈辱了?

  ……

  “表哥!”

  孙维之现在连主院都进不去,南锦屏吩咐人将他划分到客院的地方,和他的亲亲表妹做邻居,因而这边打完人往客院一抬, 守候多时的李若兰便小跑着过来,目光里满是心碎的模样。

  客院这边多是一些粗使仆役,因而李若兰指使起来也不心虚:“表哥都伤成这般了,怎的也不请个太医过来?若是他伤着了底子,你们如何担待得起!”

  见着孙维之被人抬到床上趴着,李若兰是想动又不敢动,只能默默垂泪:“表哥别担心,太医很快就会来的,你会没事的,若是你有个差错,我,我就去把太医院给砸了!”

  正要走的仆役:“……”

  对方好心提醒:“李姑娘,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砸了太医院……这种话往后还是别说了,便是蒙恩侯府的两位主子,等闲都请不到太医的。”

  你虽是蒙恩候的外甥女,可你亲爹娘没本事,至今还是个白身,哪来的脸说这话?

  李若兰:“……”

  “腾”得一下便烧红了脸,她打小儿就住在舅舅家,舅母往常总说这些话,耳濡目染之下,她便觉得叫太医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儿。

  “出去。”孙维之抬头,冷冷的看了仆役一眼。

  而后费劲的握住了李若兰的手,“这起子狗奴才惯会捧高踩低,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起表妹与看不起他又有何异?

  他出身高贵,若还是当初,别说是砸了太医院,就是砍杀了个把太医也是应当!

  李若兰咬咬唇,松开了他的手,“表哥,你这样我放心不下。”

  孙维之见她这般娇娇弱弱的模样,心中熨帖,“去吧,若是不听你的,便说是我的吩咐,我再如何也还是驸马,他们不敢如何的。”

  确实是如此,只要这驸马一日没下来,下人们便也不敢太过分,很快便请来了大夫。

  处理好伤口又开了药方,见没人提起付诊金一事,李若兰眼神闪了闪,褪下了腕上的镯子,“荷包丢了,不知这些可够付诊金的?”

  大夫掂量了一番,又多留了些药:“够了,多谢姑娘。”

  大夫走后,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孙家自打投降新帝之后,不说大富大贵,可钱财上也是不怎么缺的。再加上半年前尚了公主之后,孙维之过得那叫一个潇洒,出门在外就从来没带过钱,更没有窘迫的时候。

  现在却让一个女子褪了饰物给自己付钱——孙维之握拳咳嗽一声,苦笑道:“是我委屈你了,本想着叫你过来过一过好日子……罢了,今日你还是去我娘那边吧,过两日我身子好了,亲自挑些东西赔给你。”

  他本以为公主会吃醋,会使小性子闹腾,没想到她变了,不仅不顾夫妻情分打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义兄虎视眈眈……孙维之眼神一暗,立刻决定改变计划,打算先将公主给哄好。

  她扭着帕子没吱声,孙维之看了她一眼,语气就有些重:“我知你的心意,可我好了你才能好,今日你也看到公主的态度了,若是我出了事,你又能依靠谁去?”

  李若兰听得眼窝子发酸,很有些不甘愿:“我,我听表哥的便是。”

  孙维之松了一口气,“那你这便走吧,去我娘那里跟回自己家里一般,莫要多想,回头我去看你。”

  李若兰手指一紧,表哥这是连一刻都不想叫她多留了?

  到底是个女孩子,被人这么撵,她的面子也挂不住,便一甩袖子,掩面出了房门。

  所以当南锦屏洗漱后准备吃点东西时,就听婢女来报,说是李姑娘要离开。

  南锦屏:“……”

  那怎么行!

  不看着你俩情深意切的咱心里怎么难受?这心里不难受谁知道原主遗留的爱意消散了多少?

  便道:“不许出去,这俩人去还是留,都得问过我的意见。”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浣清:“上回驸马是不是说蒙恩侯夫人身子不适,想要侍奉床前?既然如此,到底也是我的婆婆,将她请进府来,一块儿塞到客院去,总得叫人家一家相亲才是。”

  浣清:“……”

  奴婢笨想着,驸马可能不觉着这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浣清还是知道谁是自己的主子的,便应了一声,着人去办这事儿。

  也是巧了,陈氏这边脸上的肿虽然还没消,可儿子进了公主府便再没出来,也没使人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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