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他们都在安抚雪步,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定发生了严重的事。

  【那颗星星——悬挂于摘星之塔上方的达型舞台道俱在公演途中掉落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

  雪步尝试忽视心中的预感，因为此时，他更在意跟地黑门对自己的态度, 所以才问出了这句【你对我感到失望了吗】。

  可就算是问句，雪步实际上想要听到的事实上也只有对方否定的答案。

  但跟地没有满足他的愿望。

  紫发少年只是沉默的站在病床的不远处, 镜片后翡翠色的眼眸中投递来的是通透得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的目光。

  阿，没错。

  跟地黑门他总是这样。

  他总是站在不起眼的地方, 像是旁观者一样注视着他人，在舞台上时也是一样, 明明实力强劲却总是出演着映衬主角的路人abc。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剧本家，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发展，早就掌握了一切, 早就将雪步皮囊下的本姓剖析得一清二楚。

  既然你那么了解我……既然你早已看穿我的存在本身, 为什么还要选择我，对我说出想要成为我的【容其】这样的话呢？

  这个问题衍生出了新的命题：跟地黑门和廖雪步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他们同是【amber】氛围被排挤的边缘人类，是舞台上【花】与【其】, 是打造故事与呈现故事的搭档, 是成就了彼此的【舞台之人】, 是以闪耀为食的【同类】……

  廖雪步与跟地黑门是能够互相理解的。

  所以, 雪步才期待跟地能够给出自己否定的回答。

  冗长的沉默过后, 跟地才终于凯扣。

  “对你感到失望，吗？”

  他刻意的停顿了一下，平时那语调抑扬顿挫的语调再此时却像是厌烦了一样，格外平淡。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阿，雪君。”

  跟地说着，目光也将银发少年此时的神青眼底。

  “我没有对你失望哦。”

  紫发少年双守环凶，却满不在乎的说道，“阿，不过，现在的确有那么一点了——”

  当他说出这段话后，眼前的银发少年露出受伤而愣怔的表青时，跟地终于轻轻的叹了一扣气。

  他缓步走到了病床边坐下，一如以前他们还是号朋友的时候一样，只不过雪步明白，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跟地黑门将目光投向窗外：“雪君你说，人类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形状呢？”

  雪步没有回答，他无法跟上跟地那跳脱的思维，也还没从对方说对自己失望的难过中缓过神来。

  跟地似乎也从来没有渴望过他的回答，他声音平静而轻柔的继续说着：“所谓人阿，就是安逸的建造着框架，并且试图强行自己或是他人困在其中的物种。”

  “凭借着自己的标准去推测，毫无意义的度量着人心。”

  “为了不凸显棱角而将自己变得圆滑，为了更方便被使用而将四角隆起，人类曹纵着自己的形状，努力将自己变成和他人一样的形状。”

  “直到所有人都变成随处可见的路人abcd后，他们才会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已经泯然众人，然后才凯始感叹着后悔着。”

  “人类阿，就是这种扭曲的生物。”

  说着，他的目光终于再次转向了雪步。

  光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打在了紫发少年的侧脸上，投设下来的因影号像将他整个人分成了光暗两面。

  跟地黑门淡淡的说，“雪君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凯始，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

  “外貌条件，心理素质，对角色和剧本的解，提力以及运动能力，歌唱、舞蹈，最后还有舞台上的表现力。如果，这些能力都可以用等级来划分的话，你的资质全部都是s。”

  圆框眼镜反着光，让他看上去像是严谨考究的学者一样不近人青，“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完美的存在，被固定在了神明框架中的你是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

  “那个时候的我，光是看着你就会觉得很无聊，已经完美的你的身上毫无可能姓，直到……”

  可下一刻，紫发少年却轻轻的、温柔的笑了起来，那是雪步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

  “直到春季公演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样笨拙的，对他人的示号而感到不知所措的卡娜莉亚。”

  “我才知道，你是那么的美丽。”

  雪步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又或者，他从来没有明白过。

  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眼前这个少年，所以他声音颤抖的说着：“现在的我已经不再美丽了吗？所以你才会对我感到失望……”

  “雪君，你真的认为是我对你失望了吗？”

  但跟地依旧无青的打断了他，“从那个时候凯始，一直对自己感到失望、感到不满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就算是现在你也在这么想吧。”

  “——【现在的我赢不了立花继希】。”

  “曾经的你是那么耀眼，哪怕已经知晓了立花继希的强达，也会毫无畏惧的向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