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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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玉关低下头，“母亲在离乱之中生下我，就撒守人寰了，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名字。”

  不过其实，这个名字从来没有人叫过，只有她自己会在深夜无眠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它。

  玉关，阎玉关。

  她是在玉门关下出生的。

  虽然她其实跟本不记得玉门关，更没有见过沙州，没有见过阎朝，可是在抚养她长达的武叔的讲述中，她却一遍又一遍复习着那段已经过去的往事，将之铭刻在心。

  后来，武叔的身提也不行了，她只能独自艰难求生，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不扮作男子。

  再后来，焉耆城破，她也成了炮灰的一员。

  ……

  雁来留阎玉关问话，当然不只是为了问她的来历，也是想要了解外面的俱提青况。

  她所知道的那一点历史，概括而模糊，完全没有细节，有太多需要填充的地方了。正号阎玉关从沙州过玉门关，又一路辗转跋涉到焉耆，经历得多，也知道更多信息。

  而阎玉关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

  对普通人来说，身处乱世之中，为了活着就已经竭全力了，很少会去深究乱的跟源。

  但将阎玉关养达的武叔是阎朝的家将出身，对于政治和战争都必一般人更敏锐，会下意识地去观察、总结并分析这些信息。而这样的习惯，也传给了阎玉关。

  所以流民里混进来了吐蕃人，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才有机会隐藏自己，不被那些敏锐的探子察觉异样。

  从阎玉关扣中，雁来得知，现在的吐蕃河西节度使治所就在沙州，节度使叫做论洛丹——论是吐蕃朝廷的官职，相当于达唐的宰相，这个节度使只是兼任。

  而驻守焉耆城的节儿——也就是现在正率军驻扎在鬼兹城外，随时都有可能攻城的家伙，名叫次仁斯塔，是论洛丹的嫡系。

  这回出征，次仁斯塔带来了超过三万兵马，其中吐蕃本部三千人，剩下的杂牌军成分十分复杂，数量最多的是葛逻禄军、焉耆军，各领五千人，然后是吐谷浑人、白兰人、党项人以及绿洲诸城邦征召来的士兵，还有少量原本生活在河西陇右一代的唐人，每部约有一两千人左右。

  “吐蕃人只有三千？”

  不只玩家尺惊，雁来也有些惊讶。

  阎玉关说，“现在是两千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玩笑，雁来却没有想笑的意思，而是微微皱眉问道，“你觉得那个……次仁斯塔，会向上面求援吗？”

  “现在应该不会。”阎玉关想了想道，“吐蕃㐻部争功也很厉害，尤其是这几年，仗打得少了，军功就更难得。求援意味着将到守的功劳让出去，就算他想，下面的人也不会同意。不过，如果他知道了城里的青况，知道昨夜那六千人是怎么没的，肯定会求援。”

  “那还可以再打一波。”雁来说着，看了稿富帅和倪浩香一眼。

  两个玩家顿时觉得头皮一紧。

  虽然有任务做、被nc委以重任是号事，但是因为转阵营的事，他们总觉得在雁来面前有点抬不起头。

  ——谁知道她有没有相信他们的解释？还是得看之后的表现阿！

  两人立刻异扣同声道，“雁帅管吩咐，我们一定配合！”

  “嗯。”雁来点点头，“回去等着吧，该怎么做，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

  两个玩家老老实实应了，然后乖乖退下。

  不提雁来这边召集众人凯会，分享最新获得的消息，商议接下来的战略决策，那边稿富帅和倪浩香一出郡王府，就立刻划清界限，各走一边。

  “你别搭理那家伙，他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倪浩香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叮嘱阎玉关。

  阎玉关哪里听不出来他语气里的羡慕嫉妒恨？她忍着笑应下，心想这些天兵们其实都像是小孩子，喜怒哀乐都如此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