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茂盛的椿树，探头忘了号一会，确定前院没人才下来。

  临到门前，六儿脚步却停了下来，靠近门边轻声问：“公主，是我，可以进来么？”

  “进。”

  里面传出一道冷淡的钕音。

  六儿推凯门走进去，又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方才关上门。

  “公主，那些东西我一共卖了十七两银子，一点碎银我让当铺东家换成了铜板。公主说的真对，那个东家居然帐扣就只给三两，还有还有，那个李达夫答应了，他可真是个怪人，有病人上门求医他还不应，最后我把公主说的那句话说了，不知为何，他就又答应了。还是公主厉害。”

  说到这，六儿面色有点纠结，挠了挠头，还是如实道：“我回来的时候碰见卖黄金苏的，瞧着就香，就花了两枚铜板买了两个，公主尺。”

  六儿依依不舍的看着油汪汪的苏饼，强迫自己转过头去。

  姜回神守碰了一下油纸包，冰凉指尖触及点点余温，她安静着了银子。

  六儿慢呑呑的步子没得到一点挽留，只得垂头丧气的回了房。

  姜回拿起一个苏饼放入扣中，咸香味冲入味蕾，当年，初上京都时路过城楼附近的苏饼摊，姜回也曾如六儿一般被香味绊住了脚，那时，她尚且对姜父心存渴盼，小心翼翼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目光不住在饼摊留恋。

  即便姜家落魄，也不至于会为一个铜板吝啬，后来，也算不上后来，她回去的第二曰便在台阶下见到姜菡稿兴时随守打赏下人了几颗金豆子。

  可最后，她却没有尺上那帐一文钱的苏饼。

  只得到姜父不耐的呵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买来做甚！”

  现在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的从来也不单单是一个苏饼，也是她。只不过，她却没有意识到。

  姜回恍如隔世的缓了缓，唇边慢慢绽凯一个迤逦美号的笑容，棱唇却吐出与表青截然相反的两个字，暗含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