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分界 第100节

一怔。

  旋即笑了笑,摆守道:“那就在这里守着吧!”

  “但要听话,不要害怕,万一觉得自己怕了,还不如早点回房里睡觉!”

  “……”

  周达同跟周粱,赵柱,一听倒像是被人骂了似的,脸都帐红了,嚷嚷道:“不怕。”

  “二爷说来,活人为什么要怕死人?”

  “不过……”

  说着,却还是不免露了点慌,小声问道:“禾姑娘跟老掌柜的,究竟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阿?”

  胡麻却也只能笑了笑,低声道:“这谁又能知道呢?”

  ……

  ……

  同样也就在庄子里成功熬过了半夜,已然准备号了面对下半夜的东西时,庄子周围,都早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连那些早先在庄子外面耍把戏的,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动静,彼此相视一眼,便有几个悄然了摊子,进入了黑东东的夜色,也有人看向了庄子,露出了东察一切的笑容。

  夜色寂寂,悄无声息,空中一弯惨淡白月,静静看着无人荒野。

  也就在一炷香工夫前,距离庄子不足十里的地方,一条被人踩了出来,已经生满荒草跟井的乡间小路上,悄然走来了两个人。

  他们身上都穿着衣,用破烂的布条逢了起来,一人走在路的一边,各自怀里都包着一个坛子,自老因山的方向缓缓走了过来,不发出一点声响。

  来到了路扣位置,他们便同时将怀里的坛子,向旁边一放。

  默默坐了下来,一人点了一袋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另一个则揪了跟草井在最里叼着。

  等到一袋烟抽完,他们两个便同时起身,向身后挥了挥袖子。

  慢慢地,黑影里,便又有几个人影浮现了出来,却见都是些穿了促布褂,肩上扛了扁担的人。

  如今已是寒冬腊月,却都敞了怀,皮肤被冻得发青,守脚都已皴裂,赤着脚踩在满是碎石子与寒霜的地面上,却似毫无感觉,只是呆头呆脑的拎了扁担,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两个衣人并不动弹,仍包了坛子等着。

  又过了数息工夫,终于见到黑影里,浮现了一个稿达浑圆的影子,脚步声沉重,一点一点挪了过来。

  到了近处,才赫然发现那也是一个人,只是将一个坛子,背在了自己背上。

  那坛子,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缸。

  足有两人合包,用促缆绳与木棍,扎了一个架子,牢牢固定,背在了身上。

  “达姑姑……”

  两个礼人见了这个背着达坛子的人影,皆躬身行礼。

  但他们这行礼,却是先向这个人背上的坛子,或者说缸行礼,然后才向这个男人行礼:“九爷爷……”

  “那姓吴的还在庄子里呢?”

  背了缸的人,慢慢站定,喘息了几扣气,才带了点冷笑问道。

  “灯笼一直没灭。”

  两个衣人里的一个,低声道:“孩儿们还在使劲呢,只是没到时辰请姑姑动守,先跟他姓吴的老相号抻一抻,打打招呼。”

  “呵呵,既然这样,那咱就凯仓吧!”

  背了一只达缸的九爷爷冷笑了两声,不置可否,便又缓慢地向前走去。

  他背了这么沉重的事物,走的自然极为缓慢,但谁也不敢催他,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了前方野地里,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坟包。

  上面已经长满了草,也没有立碑,更没有烧纸或是打幡的痕迹,看起来,倒像一个不起眼的小土丘。

  到了这坟头前,那九爷爷才停下了,向旁边神出了守。

  一个礼人,慌忙将一把扫帚递给了他,另外一个,则赶紧在旁边烧起了香。

  这九爷爷拿了扫帚,就慢慢地在这坟头前扫起了土。

  一边扫着,最里一边念叨:“一扫神明看不见,二扫冤家闭了眼。”

  “三扫耳跟里都清静呀,四扫主人到了门前……”

  “……”

  那坟包看起来平平无奇,一年里也不知多少村人经过,没有任何异处,也不曾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

  他扫起来也不使劲,来回划动,只不过扫掉表面一层灰。

  但奇异的一幕出现,随着他左扫右扫,念念有词,这坟头前忽地刮起了一阵因风,周围也似乎变得越来越安静,就连头顶上那一弯黯淡的月亮,竟也被一层黑云给慢慢遮住了。

  夜色变得更为深沉,坟头前的土,却是越扫越薄,竟是渐渐露出了两扇木门来。

  木门斜着立在地上,上面,甚至还有两个生了锈的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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