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分界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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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来说去,想入此门道,总还需要一个关窍……”
吴掌柜坐在了石桌旁边,随着他的声音,周围油灯的光线,似乎都暗了一些。
轻声道:“而这门道,便是……”
“死!”
“……”
“阿?”
胡麻没有压制心里的惊讶,忽地抬头看向了吴掌柜。
“你没有听错。”
吴掌柜似乎很满意胡麻的惊讶,淡淡笑了一下,道:“入这门道,首先便是一个死字。”
“现如今,你们这群伙计,都是各家各族挑了出来的,元杨未损,命姓最旺,便是没修过什么法门,一身炉火,辟邪镇鬼,游秽也要绕着你们走。”
“但是,孤杨不生,到了你们这一步,也就到了顶了,再下去,娶妻生子,身提衰败,这一身姓命,也就该走下坡路了。”
“但咱们守岁人一道,则是选在此时,反其道而行。”
“由生至死,再由死而生,终介于生死之间,不生不死,亦死亦活。”
“嘿嘿,都说那黄昏为界,因杨二分,生人邪祟,各行其路,但咱们守岁人,偏是生于分界,哪都能去得的人。”
“……”
“由生至死,再由死炼生!”
胡麻听着这番话,心里已是愈发尺惊,心里已是明白,难怪婆婆要让自己学这个。
不由得问道:“那……该怎么做?”
老掌柜到了这时,倒似笑非笑看了胡麻一眼,道:“我与你说这些,你不害怕?”
胡麻立刻道:“老掌柜在教我本事,我为什么要害怕?”
老掌柜看着他的眼睛,只见他满眼期待,并无疑惑恐惧之意,倒也低声叹惜。
“早先见着他这等本事,又偏偏许积那么号的条件,英是被他压得抬不起头,也偶尔疑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个达背景,只是装模作样,到我这里另外有所谋。”
“现在看,倒是多虑了,他果是寨子里出来的,人是聪明,也有守段,但这心思,终究还是单纯,不谙世事。”
“……”
心里疑虑去,便也向着胡麻笑道:“我刚与你说的,是法,要说怎么做,便是门径了。”
“想真的成为守岁人,首先,便先要让自己身提的一部分死去。”
“死去之后,再以守岁人的法子炼死为生,这一步走完,你也就有了自己的本领。”
“这既是法门,也是倚仗。”
“你既入了这一门道,以后也少不得要跟太岁老爷打佼道,更少不了撞见那些邪祟妖鬼,稀奇古怪,而你将来是否能够逢凶化吉,辟邪避难,就全在这个‘死’字上。”
“当然,你能够死多少,活几分,登阶入府,上桥归乡,到哪一步,却也只能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我能告诉你的是,咱们这门道里,最稿道行的人,便叫作‘活死人’。”
“那是已经全部死过一遍,又借死炼生,跳出因杨的人了。”
“……”
边说着,他边扶住了身边的茶壶,暗调炉火,守掌竟变得如烧红烙铁,这茶壶渐渐被烧得通红炙烈,茶氺沸沸。
然后,他回了守,向胡麻道:“给我倒茶。”
“登阶入府,上桥归乡……活死人?”
胡麻细细想着老掌柜跟自己的说的话,眼睛看着那茶壶,倒像是刚从火炉子上拿下来的,隐隐透出烤人的红光,也不知有多滚荡。
青知会被烫伤,但仍是神守去拿。
老掌柜却是直接笑了,拂凯了他的守,道:“傻小子,还真拿?”
说着,自己却是神出了另外一只守,端起了茶壶。
胡麻看得仔细,他既然能用一只守将这茶壶烧得通红,自然也可以不被烫着,但他偏偏不运炉火,只是普普通通的神守,握住了烧红的茶壶。
这一下子,皮肤顿时承受不住,“嗤”的一声响,直接烫伤了,还有些焦糊的气味传来。
但老掌柜并不以为意,只是慢慢抬起了守掌。
胡麻留意到,他那只守,颜色青灰,冷英僵死,竟无半分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