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0-1800
br />
老太太嘴角带着笑意,当年就她跟大丁,六十多年了,家里二十多口人了,能拉一车。
到了地方,要下车了,四爷把口罩一戴,围巾往上一拉,遮住半张脸。至少酒店的人不知道有人跟那位老先生长的相像。
老三还问:“咋了?感冒了?”这咋捂这么严实?
四爷:“……先进去!进去说。”
那就进吧!一位助理等在外面,见了这么一群人,特别的热情:“快请,包间已经定好了,请里面坐。”
包间特别大,放着个能坐二十人的圆桌。
说实话,这里……谁进来过?跟外面像是两个世界。为了不在阶级敌人面前不露怯,都不太好四处张望。
脚下是地毯,墙上是装饰画。
红木的大圆桌,要是孩子不上桌的话,再加个凳子,是勉强能坐下的。
老太太找了位置坐了,“都自己找位置坐吧。”然后在她右边的位置拍了拍,“这个空着。”
金大丁坐在了老太太左边。
老太太又喊大儿子:“你坐空位的右边。”
叫金举人跟金正儒挨着。
王竹兰挨着金举人,然后莫名其妙,自家人吃饭,就多了一个外人,咋还非得安排个座次呢?
她想了想,她还得喂孙女吃饭,于是把位置让给老四,“你挨着你爸坐!”然后又推桐桐,“你挨着老四。”
等桐桐坐下了,她才在桐桐的右侧坐下了,婆媳俩能轮换着抱孩子,喂孩子吃饭。
老太太又说二儿子家两口,“挨着你爸往过排,都坐下吧。”
金举人一边是空出来的位置,一边是老四,他坐立难安:对方能捂着脸不?要是不能,谁看不出来啥关系呀?
都是家里人,老四就是把脸捂的再严实,那防的是外人,咱自己人不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吗?
好容易都坐下了,孩子到新环境,再加上在车上都叮嘱过了,不许闹。
于是,孩子安安静静的,吃糖的吃糖,玩玩具的玩玩具,并不闹腾。
小五低声抱怨:“请客不见主人?”啥意思?尊重人吗?
话音才落,门推开了,助理带着人进来了。
老先生西装革履,身板挺拔,脸上有皱纹,但还是棱角分明。
听到声响的人都朝门口看去,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长福跑过去仰着头看金正儒,然后扭头看他四叔:四叔在那里坐着呢?这是谁?
他蹭的一下跑回来,靠着他爸爸站着。
金举人面色复杂,跟老人对视!
金大官脑子都是懵的:这只能是自家妈嫁给自家爸之前,跟这少爷有点什么。可少爷出国,把自家妈扔下了!然后自家妈才嫁给自家爸,生了自己。
那这……这算是把他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抛弃了吗?算!应该就是这样。
是的!在坐的不知情的都是这么想的。
包间门关上了,老太太才说:“坐吧!”
金正儒看着这么一大圆桌的人,坐了过来。
四爷也把口罩摘了,露出他的脸。
金举人坐在这么两人之间,接受满桌人的打量。这真的是亲亲的祖孙三代,就是这么毫无道理的遗传下来了,相似度奇高。
哥几个隐晦的相互对视:奶奶是啥意思呢?
金大丁说:“举人,倒茶。”
金举人这才拿了茶壶,给这亲爹倒了茶!想了想,咱都这岁数了,别矫情了!别矫情的结果就是,他直接问:“您这么大岁数了,跑这么远的路?家里怕是不放心吧。”
先问问,为啥来的!就算是有好处,我得看这好处我能不能拿!非要找咱,那就是想认,这是要给自己塞好处!
有好处当然想要,但我得估量一下得失,对吧!
第1795章 岁月长河(126)三更
金正儒从大丁的口中知道许多事, 其中关于自己这个儿子的是最多的。
大丁说,刚解放的时候,好些人都被招工了,只有举人没去坐工人, 他自己谋划着, 去了街道办。那时候在街道办工作的好些都是部队上退下来了,像是他这种小年轻, 要资历没资历, 要功劳没功劳,是很难出头的。
但是他打的一手好算盘, 后来又想办法, 慢慢的, 两个小厂子都归他管了。
一个是火柴盒厂,一个是缝纫厂。
街道办副主任不是啥大官,但是, 退休的时候能混个主人。也是科级了!赶上那十年,没站错队,也没掉下来,左右逢源的混下来了。
总之, 他那个儿子老实, 多亏了举人,把一家子看护的平平安安的。
可以说,正是干事的年岁遇到了那个年月, 要不然, 是能有大前程的。
这些话他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偏爱所以才说出来的, 事实上真的了解有限。
而今被这一问, 他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倒也直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