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0-1610


  李世民站起来, 往前走了几步看过去。

  场中雅雀无声。

  李渊跟着站了起来,而后看向坐在那里的儿子。

  李绩手握住长矛,今儿若是准备的演练’石‘都是这样的东西,那今儿得被屠尽!

  可是紧跟着,第二个飞起之后,在最高处炸开了,一瞬间五颜六色的降落了下来,地面上星星点点。

  看懂规则了吗?正是的’石头‘就是有这么大的威力,但是演练以不死伤为前提。这个东西会叫它在空中爆炸,这些颜色落在谁的身上,谁就算死伤!

  红色的是爆炸区域的人,退出演习;黄色的为重伤,可俘虏;绿色的为轻伤,还可继续参加演戏!

  可其实呢,只要这东西一出,就是北华赢了。

  能杀而不杀,这就是诚意!我们真的是谋求两国和平来的。若不然,便可长驱直入,这等利器,你们可抵挡的住?

  所以,叫嚣着开战的人相互对视之后,谁也不言语了。

  四爷瞥了那些人一眼,这才起身,准备走了。

  临走,他跟李渊说:“父皇,他们必在谋划推出个主谋来!让您杀了,以平息此次谋害我之事!而后,他们会向北华示好,因为实力就在这里!他们笃定了北华若战必胜。您知道他们的,自来便是墙头草。

  他们会放低姿态,会处处以林公为先。会拿粮食、布帛、铁、盐来和林公合作,掏空李唐,以奢望继续荣华富贵下去。

  您若不杀他们,李唐会被他们掏空的!您若不动手,那……这便是天赐给林公的机会!她若不取,岂非有负天意?”

  李渊:“……”

  四爷叹气:“当年,需要巩固江山时,明知有弊端,还得用!而今,需要稳人心时,杀他们,有何不可?”

  今日这个展示,容易动摇李唐的人心。

  故而,杀世家,重新分配财富,此为稳固人心之策。

  你要是不杀,李世民也会杀的!若你们父子联手来杀,这些世家便再无挣扎可能。

  李渊:“……”三郎比林公更似帝王!林公身上有江湖之义,有铿锵君子之风。可三郎……他谈及用人,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容你、忍你、恩宠你是用。

  查你,关你,杀你亦是用。

  这个人只要站在朝堂,他便会将臣下用到极致。莫说臣下,莫说这天下人,便是至亲又如何?对自己这父亲他难道不是敲骨吸髓的利用。

  三郎把帝王的冷酷表现的淋漓尽致。

  是的!三郎就是那个隐在幕后,影响着两国走向的人!北华的事他参与了,李唐的事——只要是大事,哪一件少了他的身影了。

  一个演练,他在幕后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当真是算尽了天下。

  那么,朕就不明白了,就这个能耐,你能算尽天下:“算不了林公?”你要是算计枕边人,林公再防备只怕也防备不住吗?

  不是她不强,而是她太过于铮铮,这在一个帝王身上,就是巨大的缺点。

  四爷站住脚,回头看他:“她对我从不设防。”

  啊?

  “她对我从不设防。”四爷叹了一声,“所以,我总是忧心,她太过于赤诚被人所伤。故而,她不能没有我,没有我……有人伤她……该怎么办?”

  李渊:“……”

  四爷转身走了,走的格外潇洒。

  李渊:“……”怕林公被人伤,这是朕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是在彩衣娱亲么?

  可他的语气如此的真诚,以至于自己一时间无法分辨这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窦太后:“……”这话是真的!这也就是他们夫妻能相合的原因。

  她看见三郎才一上点将台,林公便回头看了一眼,似是要确认三郎是否无恙一般。

  这般想着,她的视线又落在两个孙儿身上:承乾、青雀。

  承乾……算了吧!就二郎那脾性,有些事不好好说,怕是能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打孩子骂孩子是不至于的,但是……杀人是真会的!

  他只会觉得是别人诱导了孩子,教坏了孩子,也绝不会任由这件事继续下去。

  可承乾这个性子呀……再加上’情‘之一字,最难解!不处理这件事,结果难料;处理不当亦是结局难料。

  总之,他不适合!

  青雀呢?很好!

  可世人总是爱比较的,望岳和临川而今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呢?他们是不是就在北华的军中,远远的能看见自己这个祖母呢?

  窦太后叫人取了望远镜来,在观摩的童子军方阵看了过去。在前排的位置,看到了两个孩子。

  几年未见,长大了好些!俩孩子都不是壮硕的身形,这叫他们在人群里极其好辨认。

  望岳还是板着脸,人显的冷肃。临川笑颜如花,不知道跟身边壮硕的少年在说什么。俩孩子都长的高挑,筋骨分明。

  望岳和临川也都拿着望远镜,这东西在童子军中是标配,一人一副。这会子双方正在激战,自然也无限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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