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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掀开棉门帘,里面干净整洁。原木的家具,有两架书架,但而今却基本是空的,没几本书。墙上是芦苇画,有些雅致。

  桐桐一看饭不见了,这才撩开卧室。

  卧室分内外,四爷用木架子隔开内外,炕在里面,外间有一间当书房用。

  几个孩子这会子就在外间,正中间是小方桌,方桌上摆着饭菜,四个人已经排排坐了。

  见客人进来了,金秋很尴尬,赶紧起身:“……您也吃点?”

  桐桐就给这大姐介绍:“这是我那大侄女。”

  这大姐就点点头:“耽搁你吃饭了!”

  “没耽搁!”桐桐拉着对方坐:“不是什么好饭,就是粉条,您跟着尝一碗。”

  愣是给挑了一筷子,又给浇上汤:“您尝尝,驱寒。”

  盛情难却,她只得坐下:大不了不收工钱呗。

  桐桐跟着坐下,把鸡蛋饼给四个孩子分了,又给金秋和金叶捞了小碗的粉条:“她俩不能吃辣,你俩一人一小碗。不给多吃,粉条难消化,吃多了怕咳嗽。晚上给你们煮面条,这个少吃。”

  “嗳!”

  这大姐看向几个孩子,各个干净齐整。穿的粗布,只是没补丁。吃的也不算是精细,就是做的精致罢了。

  桐桐不好意思给对方笑:“怀个孩子,最近饭量大,嘴馋。”

  麻麻辣辣,确实好吃。

  这大姐夸了一句,又看书案:“没扔下学问?”

  桐桐跟着看了一眼:“左右无事,教孩子识字呢。”

  “字写的漂亮,读了不少年书吧?”

  “嗯!以前家里开过布庄子,父母就我一个独女,七岁就上学,一直上到十六。我爸从南边进丝绸回豫省,铁路被小鬼子炸了,火车脱轨,当时虽然活下来了,可……却脏腑受伤了了,回来就吐血,没一个月人就不行了。

  我妈心脏不好,生我就差点没救过来,后来我爸就不让生了,我这才成了独女。我爸去世,我妈心脏病就犯了,跟着人就没了。”

  桐桐端着碗,说的这都是原主真实的经历。

  说起这个,她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我父母没了之后,我叔婶帮着料理丧事,结果我家的铺子就被我叔婶霸占了。当时我发了高烧,病的七荤八素的,发誓要给我爹娘报仇。要不是小鬼子,我爹死不了,我爹活着,我娘就没事。

  可谁知道,亲人变豺狼。吞了财产不算,还想把我给卖了。当时我那境况跑又跑不了!幸好我妈有一房远亲,在乡下,早年日子难过,我妈接济过。她听说我妈没了,来奔丧,结果来晚了,人都安葬了。

  也幸好她来了,知道我的情况,当即就大闹!要打官司,要告官!您也知道,那当官的多黑呀!谁惹上官司谁脱层皮。我叔怕真闹的告官,那些人趁机敲诈他,他落的个鸡飞蛋打,不划算。这才由着我那表姨把我带走。

  人家念着我妈的恩惠,给我在他们镇上找了一户殷实人家。年龄相当,也上过新式学堂,长的也算是仪表堂堂,觉得匹配,刚好我也不想继续麻烦人家,就答应了婚事。”

  这大姐心里又给桐桐贴了标签:与鬼子有仇,想着报仇,有几分血性。对国党政府的黑暗贪腐心存不满。

  她就问:“所以,一直相夫教子?”

  桐桐摇头:“再生这一个就真不生了!这乱世里,孩子多受罪呀!我也在想呀,我能干点甚?可如今这世道,能干什么?”

  说着,就说金秋:“忘了拿泡菜!去夹一碟来。”

  金秋去了,端来了泡好的萝卜条。

  桐桐示意这大姐:“您尝尝,这是自家泡的。也没有好菜招待!”

  泡好的萝卜条白嫩嫩水灵灵的,咬一口,酸味中头一丝清甜,口感很好。

  这顿饭吃的极其舒服,就如同跟眼前这个人交往浅谈一样舒服。

  吃完饭,她把做好的衣裳递过去叫她看:“瞧瞧,有啥地方要改的,我顺手就改了。”

  桐桐接过来:“跟之前那一套一样好。”

  金桃稀罕的摸了一下:“这个布舒服。”好软!

  金秋就赶紧拉金桃:“咱穿的这个也舒服。”

  金桃一下就知道说错话了:“婶儿,我不是说这个不好。”

  “我知道!不是婶儿不给你们穿这个棉布的,现在这棉布买不到。每次只限定二尺,这二尺够干啥的?”

  金秋马上道:“我知道!我在草滩听过,那边的码头查棉布呢!好像是不叫给秦北的红匪运!”

  “胡说!”桐桐马上呵斥:“哪来的……”话到一半,她才一脸尴尬的看这大姐:“孩子不懂事,不知道轻重!咱就是小民,不懂政事!”

  说着,安抚的拍了拍金秋:“这些话就是听见了,也不该说,知道没?容易惹麻烦。”

  金秋似懂非懂的点头,果然不敢言语了。

  这大姐无所谓的笑了笑,对方其实想说的是:哪来的匪?

  所以,她对秦北至少是同情的!

  情况也了解了,她起身告辞。

  桐桐将钱塞过去,对方不肯要,桐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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