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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老呢,也是个有见识的人!当年叫大哥上私塾,那是穷山僻壤,不知道京城和外面的变化,不知道没有皇帝,社会出了大变革了。

  后来,您知道了,知道这洋学,新派才有用武之地。您就让小儿子,学的是洋学,这不挺好吗?

  当年媒人说亲,我就说,家里的老当家心里有成算,知道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这日子差不了。到现在了,您怎么反倒不看看现在的世道!

  再是乱世,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男丁不上学,在家宠着,这是对的?再难孩子得上学呀!惯子如杀子,这道理总是不变的吧。

  咱就说,男人要站出去,连基本的是非都不明,道理不懂,别说为官做宰兴旺家业,就这样的人,有人敢交往?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无知的人罢了。就是出大力的苦力都未必有人用。

  然后咱这家,一辈一辈,一代一代,就这么过去?要是这样,您对得起攒下那么些家业的先人?”

  刘九凤气的呀:“你这是教训谁呢?”

  话才落下,金守财看着刘九凤的眼神都是冷的:“你再多说一句,就给老子滚出去。”

  刘九凤头一扬,手一拽帕子,这是要赖在地上哭嚎的前奏。

  桐桐就啧啧啧的:“哟!又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就是金家的门风?人都说,老人不慈毁三代!

  老太太,老爷子这么个明智的人,一辈子为啥没起色,到老来还丢了家业?您就没有责任。

  您是生了四个儿子,可儿子是数量堆起来的?好儿不用多,一个就够;孬儿多了也没用,放出去一窝猪,不过是凭人宰杀罢了。

  所以,您也别摆功劳!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生的多了,总能生出儿子来。就是您不给金家生,老爷子也打不了光棍,这是啥了不起的功劳?

  养而不教,教又教不好,毁了夫家根基,您是功臣还是罪人,且不好说呢?所以,哭啥?这会子该是金家的先人在下面哭呢,您得想想,您到了那头,您的公婆问您,后辈子孙咋样了,你该咋说?你说,你养的儿子,金家的长子,他卖了结发妻,不当人!

  就问先人再下面羞不羞?金家也出过秀才,出过举人,都是书香门第,结果就教出这样的不懂仁义,没有礼仪的东西?”

  金大文:“……”他转过身来,结结巴巴:“谁家……谁家弟媳妇骂大伯子?这就是你说的有礼?”

  “骂你了吗?没有吧!我说的是实话呀,怎么就成了骂你了?”桐桐嗤笑了一声,“骂你干啥,有的是人骂你,指着你的脊梁骨骂先人呢。做为先人的子孙,我是羞的!别多心,真没骂你。”

  金大文也不绕人呐,立马道:“你跟老四打的啥主意,当我不知道!我家闺女十三了,当个大人用了!你家妮儿小,你又生娃子没人伺候月子。说是过继俺家妮,其实还不是想找个丫头,不要钱的丫头。好名得了,利也得了,你俩多精呀!”

  “那你可真错了!”桐桐好整以暇:“学校她叔都给联系好了!金秋这可是咱家的嫡长孙女。知道嫡长啥意思不?嫡长女跟嫡长子一样金贵。大户人家娶媳妇,这嫡长女娶回去是当宗妇的。

  所以呀,我和她叔都商量好了,开春就送金秋和金桃去念书去!新式学堂,该念中学就念中学,能读大学就供着念大学。日子再紧,在姑娘的教养上,不紧。”

  说着,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当丫头?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觉得妮儿大了,卖个三五十个大洋,换三五亩地就了不得了?你这样,老家二百亩地都给你,你都管不明白。”

  金大文还没说话呢,黄宝娣就道:“你看他四婶这话说的,妮儿要紧,这小子不得……”

  桐桐直接打断她,说金二武:“二哥,你心里有成算,觉得不用跟女人计较!可我二嫂这样,是不是也太浅薄,太得罪人了一些。

  一进来,就谋算这我肚子里这个不是小子,想把你家老二塞给我们。说精明吧,她蠢的那点心思全在脸上。

  这要不是自家人,我懒的跟她计较,你就说,要是换了别人,是不是得一顿好打!诅咒我不能生儿子,谋算我的家产,这是十恶不赦呀!

  说她蠢吧,她又知道往自己怀里扒拉,但这总把别人当傻子,是不是自己也有点蠢,有点傻呢。”

  金二武脸涨红:“她就是个蠢的,脑子不够数,你别搭理她。”

  黄宝娣才要说话,桐桐又给打断了:“二嫂要说啥,我知道!不就是孩子的学业嘛!妮儿都这么重视了,那家里的男丁能不重视吗?不用你来算计,你啥也不用说,该管的自然就会有人管。他四叔再如何,也不会明知道跟着老太太是毁了孩子,还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尤其是你!你舍不得孩子吃苦,总觉得跟着老太太吃的饱穿的暖!可老太太能管孩子一辈子还是你能管孩子一辈子?

  不舍得叫孩子学本事,将来孩子还是走你俩的老路。他过不好,你靠谁养老?你这短视,害了孩子,也会害你自己晚年无靠。就这,你还以为你聪明,沾了大便宜。”

  黄宝娣不说话了,憋的脸色青紫,都不敢言语。

  叫孩子念书,这是对孩子好,这道理当然谁都懂。

  说的一个个都闭嘴了,桐桐才说金秋:“看你叔回来了没有?”

  四爷回来了,跟请来的人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子了。

  请来了三个人:一个当地的村长,叫张根。这个人之前买这宅子打过交道,再加上之前跟蔡凡民来的时候,见过这两人视线交汇,他觉得这个张根跟蔡凡民应该是一样的人;

  另一个是村里小学的校长,周书远,算是这方圆一片比较有身份,有威望的人,对这个人的身份,四爷也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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