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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泥脚印判断得来的。她都给换上,这才坐在一面陈旧的梳妆台前。
老旧的铜镜已经有些花了,看不清楚。原身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瘦弱的很。这会子镜子中可以看见一个尖尖下巴的姑娘,大大的眼睛,别的倒是看不分明了。取了梳子整理头发,这头发不仅稀疏而且发黄,从这里就看得出来这姑娘生活的有多窘迫。
将这头发束在头顶没用簪子,就是布带简单的束起来,而后才走了出去。
正堂里已经摆在了饭食,大鱼大肉占了一半,另一半清淡的多了。是外面的馆子才送来的吧全有就看着这姑娘坐在那里,没碰大鱼大肉,反倒是把清淡好消化的全都吃了。他就说,“老奴用过饭了,姑娘尽管食用,都是为姑娘准备的。”
“久病方欲,不适合大鱼大肉。”莫要试探深浅了,“若是再有半个时辰官府不来人,劳烦公公去报官,请他们验明正身。如此,也省的给公公惹麻烦。”
全有应了一声,才把饭菜撤下去,大门就又被敲响了。
钱知州亲自来了,全有急忙将人往里面请,“老奴正要去报官,不想您来了。这位知州四十许岁人,跟宫里的太后有些瓜葛。
太后在伺候先帝赵恒之前,嫁给一个银匠叫龚美。赵恒被封为襄王,当时的王府里有个叫张考的,龚美跟此人认识。赵恒当时还没有王妃,就是听闻蜀女貌美,想找一个来。张耆见过龚美的老婆,知道其貌美。更何况刘娥本是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唱曲谋生的,抛头露面,美名远扬。再加上龚美有意攀附王府,只说是刘娥的表哥,就这么着刘娥就到了赵恒的身边。
后来,刘娥成了皇后了,就说娘家没人了,不如叫表哥龚美改姓刘,继承刘家的香火。于是,龚美成了刘美。而刘美后来娶的老婆姓钱,钱知州跟刘美是姻亲,也算是太后的人。
就是这么一码子瓜葛。
钱知州带着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丹书铁券可验证了?”
“老如唯着不像早假的,但也不敢笃定。”
“可问了从何而来?”
“不敢过问。”
“是否问过有何遭遇?”
“不曾。”
钱知州不再问了,人家正学里有人走了出来,粗疏的见了礼便站着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就是一个没吃饱饭的女娃儿而已。
他从此女身边路过,进了正堂坐在上首,看向跟进来的姑娘。
他身边的师爷先发话了,“这是钱知州,还不见礼?”
“身怀太祖恩赏,缘何要见礼?”桐桐反问道,“敢问钱知州,为何在你的治下,柴氏后裔需得隐姓埋名方得活命?”
全有眉头一跳:这话说的,就差说钱知州奉命害柴氏后人。
师爷面色一变,怒声呵斥:“放肆。”
钱知州抬手拦了,“不得无礼。”他再次打量这个孩子,而后起身,站在堂前,俯身将手举过头顶,“敢问姑娘,可否容本官验验‘丹书铁券’?”
桐桐递了过去,对方再三的看了,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于是问说:“这物从何而来?”他以为当年柴宗训死了之后这东西朝廷给收回了,没想到还在柴家人手里。
桐桐将东西又收回了,“柴家之物,在柴家后人手里,有何奇怪?倒是您这话问的,是何意?若是怀疑来路不正,怀疑我的身份,大人一查便知。您着人去西南方向的林家庄,那庄子里刚有一对夫妻送了寄养的女孩“出家’了,一打听便知道了。若有必要,只管传唤就是了。我是什么身份,他们都说的清楚。”
林知州沉吟了一瞬,“既然如此,姑娘可否跟本官回府衙安置?”
“当然!”桐桐仰着头看他,“太祖曾有遗言,有宋一朝,凡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便是谋逆,赐尽狱中而不得市曹刑戮,更不得连坐支属。皇室无害柴氏后人之心,眷顾如骨肉。若非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会想着来州府投亲。”
言下之意,她是来投亲的,可不是来告官的。投亲是把赵氏皇族视为骨肉,此乃私情,无干公事。
既然如此,又是一女子,难道还害怕谁谋害不成?
林知州深深的看了桐桐一眼,率先往出走。师爷跟其他随从请桐桐先行,桐桐看了全有一眼“叨扰了。”
“不敢。”全有躬身站着,看着连名字都不知道柴姑娘被这么带走了。
桐桐被安排在小院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大觉。起来后简单的饭食吃了一顿,就有差役来请了。
林氏夫妻连同族里的老人应该是早把身份给说清楚了。
就是林家昔年还算当地望族的时候,有一容色出众的姑娘嫁给柴宗训做继室,生下了柴永孝,柴永孝的遗腹女就是眼前这个孩子。
当时生下来亲眷全无,只能交付给她祖母林氏的娘家抚养。
林家表兄吓的磕磕巴巴的,“姑婆临终前有交代,隐姓埋名,莫要声张。因而,不敢不从。”
钱知州就看桐桐,“你既然是遗腹女,六亲全无,那这丹书铁券是从何处而来?”
“柴家人有一块埋骨之地,我曾被表兄活埋过。”桐桐看向对方,“别人不知那是柴家人的坟芊所在,只你知道,可对?”
对方吓的不住的磕头,“我不过是觉得活不了了……这才……实不知还能救过来。”
“没错!你挖了坑,将我放在里面。坑上搭了许多树枝,又给树枝上堆了碎石。天将大雨,你急于离开,这便是我的生机。雨水将我冲醒,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