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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对外说陛下是一时怒急攻心,休息休息就好,可没过多久,就有“陛下其实是操劳过度又旧伤复发,情况不太好”的消息悄悄从宫里传出。

  一时间,朝中人心浮动……

  “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雨了。”

  这日萧喜喜起床时,见窗外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正在帮她穿衣的谢逢听见后,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放心,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有事的。”

  萧喜喜抿唇点头,收拾妥当后,准备进宫去陪伴她爹娘。

  可谁知刚到宫门口,便有八百里加急传来,说她四哥萧远川在平叛过程中,不慎中了敌人的埋伏,战死沙场了。

  萧喜喜听着报信之人的喊声,身体猛然一晃,栽倒在了谢逢怀里。

  谢逢眼疾手快抱住她,神色失去了平日的清冷:“喜喜?喜喜!来人,快传太医!”

  **

  萧远川战死的消息,不仅让萧喜喜这个做妹妹的当街晕倒,险些难产,还给了萧定这个做父亲的致命一击。

  得知儿子的死讯后,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悲痛吐血,之后身体就越发差了。

  皇后冯云香也是伤心病倒,宫中一片凄风苦雨。

  渌州一派的朝臣们见此,立即上表请立萧远风为太子,可这时萧远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他奉命督建的宫殿突然倒塌,他躲闪不及被砸断了双腿。

  秦王竟成了一个废人!

  废人还如何做太子?!

  渌州一派的朝臣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即便在紧急商议过后,推举萧远风年仅三岁的长子萧晟,让萧定立这孩子为太孙。

  立三岁小儿对太孙,对妄图以此把控朝堂为自身谋利的人来说,是好事,可对国家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萧定因此不同意,并在强行振作起来后,把萧远海和萧远河分别派去两个儿子出事的地方,要他们查清楚两个儿子出事的原因——因为他怀疑他们的出事另有内情。

  除此之外,萧定还表露出要在两个侄儿中选一人继承大统的意思。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咱们派去的人没擦干净屁股,被萧远海那傻大个给发现了……谋害皇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那萧远河虽然年纪不大,可为人机敏,处事老道,若是被他发现秦王的出事与我们有关,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王兄弟俩虽只是陛下的侄子,却是陛下一手教导出来的,行事作风深得陛下真传。这两人也是难搞的硬骨头,若任由他们上位,我等岂不是还要像现在这般憋屈?再说我们此前没想过这两人会上位,平日里与他们不曾交好,即便现在出言拥立,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你说的是,他们兄弟二人,自是不如三岁幼儿好掌控。”

  萧远海和萧远河领命出发后,渌州一派中有好几人睡不着觉了。多是出身世家的前朝旧臣和跟随萧定起事的勋贵中,也有人乱了分寸。

  为了自保也为了利益最大化,慕容氏的兄长,慕容家的家主,也就是段敏珠的舅舅慕容泓站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说服原本敌对的这几拨人联起手来,发动了政变,欲逼萧定立萧远风的长子萧晟为太孙。

  事发这天,已经怀孕近九个月萧喜喜正好在宫里陪伴她爹娘。

  前些天因为两个兄长接连出事,她大受打击,不得不卧床养胎,这两日才勉强恢复了些,有力气进宫来照看父母。

  慕容泓等人带兵围了萧定住的承天殿时,萧喜喜正帮着她娘给她爹喂汤。

  见这群人竟然敢带兵前来逼宫,萧喜喜面如寒冰地将生生气昏的父母护在身后,厉声质问:“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害死我四哥,害残我三哥不够,竟还要谋反吗?!”

  为首的慕容泓从容喊冤:“公主这说的是什么话?秦王是意外受伤,齐王是在战场上战死,如何就是我们害的了?再说臣等前来可不是要谋反,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想请陛下早立太孙,以安民心罢了。”

  “就是,喜喜你一个姑娘家,肚子里还怀着孩儿呢,就别管这些朝堂大事了,一旁歇着去吧。”

  接话的是禁军统领陈炳瑞,他是萧定的小师弟,深得萧定信任,因军功被封广阳侯。

  他原本对萧定很忠心,可他最喜欢的小儿子是个喜欢虐杀女子的人渣,还纵然手下霸占良田,草菅人命,萧定按律法处置了他。

  这让陈炳瑞无法接受,心里对萧定生出怨气,最终被慕容泓说动,与他勾结在了一起。

  他已经指挥禁军把控皇宫,外面的人进不来。而皇宫之外的兵马,也已经落入刘永亮等渌州将领的手。就算萧远海和萧远河马上带兵回来,也无法逆转局势。

  所以今日萧定一定会写下立太孙的诏书,也一定会死。

  至于萧喜喜,众人没把她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放在眼里——虽然她很能打,她麾下的娘子军也立过不少战功,但再次怀孕之后,她就养尊处优,疏于锻炼了,她麾下的娘子军也已经被他们设计调出京城,无法为她提供助力。

  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改变不了大局。

  “公主还是识趣些,退到一旁去吧,太孙也是您的亲侄儿不是?”

  这个时候,段敏珠的娘慕容氏从殿外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段敏珠,段敏珠怀里抱着今年才三岁的萧晟。

  萧喜喜见她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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