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6

/>
  萧喜喜不喜欢段敏珠身边那群总是撺掇她三哥的渌州旧臣,但对段敏珠本人没什么恶感,因为萧远风平日里在家人面前对段敏珠总是有多维护,段敏珠在她眼中也是个一心相夫教子,从不关注朝堂之事的贤妻良母形象。

  所以她也从没想过,段敏珠身边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这让她盯着段敏珠看了片刻后,忍不住提醒了她一番:“她是三嫂的人,三嫂怎么处置都行。只是有一点,三嫂一定要记住,那就是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在三哥心里,我们这些包括四哥在内的家人都是最重要的。他不会容忍别人揣测、诋毁他的家人。”

  段敏珠一怔,强笑道:“是,我定会好好约束下人,叫他们不敢再胡言乱语。妹妹也千万别把这丫头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护主心切,又愚昧无知,这才……”

  萧喜喜提醒她,是希望她能和自家三哥一条心,夫妻俩携手向前,可段敏珠这话却让她愣了愣。

  她迟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等到宴会结束,宾客散尽后,才跟谢逢嘀咕起自己这位三嫂来。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性情淡泊,沉得住气的人,没想到只是表面不显……”

  谢逢对段敏珠没有过多关注,听了萧喜喜的表述,一边替她更衣一边“嗯”道:“若不是她私下时常表露,她身边的人不会这般大胆。”

  “是啊,那丫头言辞间满是对三嫂的心疼,定是三嫂平日里没少在她面前叹气。”萧喜喜习惯性地享受着他的照顾,“其实吧,三嫂有情绪也是正常的,那可是太子之位,谁能不眼馋呢?只是她平时掩盖得太好,我一直没察觉到。也不知三哥有没有察觉到,三哥要是察觉到了还好,两口子多聊聊,聊开了就好了。我就怕三哥也没有察觉到,到时两人想法出现分歧,会因为这个离心……”

  谢逢性子冷,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即便那人是萧喜喜的亲哥哥。闻言他点了下头,没再接话,只是又让人打水来替萧喜喜洗漱,而后小心地扶她上床,问她今日可有累到,腹中孩子可还乖巧。

  ——没错,萧喜喜又有孕了。这时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她从发现怀孕到现在都很游刃有余。

  谢逢却很紧张,萧喜喜生豆豆的时候他不在,所以在这会儿做什么都很小心翼翼。

  萧喜喜一看他那不复清冷从容的拘谨模样就想乐,话题渐渐歪了。

  不过这天的事始终还挂在她心头,所以第二天,她特地趁她三哥上朝的时候,进宫把这事跟他说了说,让他不要天天忙着外头的事,也要多关心关心家里的媳妇。

  萧远风听完之后并不意外,只是看着她的肚子说:“这事我有数,你怀着娃呢,少操点心。”

  他是段敏珠的枕边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跟她说过许多遍,她嘴上应得很好,可始终没有真正听进去。

  萧远风对此十分无奈,也实在不知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了。

  “我也不想操心,可谁让我知道了呢。”萧喜喜走路如风地说,“我也不是说三嫂这样不好,她跟咱们认识得晚,不了解咱们家的情况,会有自己的顾虑很正常,我就是怕你俩有话不说开,到时候生出心结来。”

  萧远风最近在整顿军务,忙得好几日没回家了。想起段敏珠始终无法与他朝一个方向走的样子,他心中生出了疲惫。

  但怕怀着身孕的妹妹担心,萧远风还是点了头,答应今晚会抽空回家一趟,再跟妻子好好聊聊。

  可这一次,段敏珠还是让他失望了。

  他跟段敏珠说,他和萧远川感情很好,不管他爹把太子之位给谁,他们两个都会全力辅佐对方。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兄弟俩是一母同胞的血肉至亲,从小一起长大,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也是因为他爹做事向来公平。

  他很清楚如果他爹选择他四弟,那一定是因为他四弟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爹到现在还没定太子,就是需要时间来观察我和四弟,看我们谁更适合坐这个位置。只要我认真办好我的差事,他自然会看到。我也自信不会输给四弟,所以你要替我打理好王府,别叫身边的人惹出事端,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放手去做我该做的事。”

  知道段敏珠不相信自己和萧远川的兄弟之情,萧远风只能从竞争角度去说。可段敏珠听了他这一番话后,第一反应却是:是不是萧喜喜跟他告状了。

  萧远风:“……”

  萧远风忍着心中骤然涌起的烦闷对她说:“喜喜是怕我们身边的人一时想岔了,拖我们的后腿,才特地跑来提醒我一句,她没有告状的意思。”

  段敏珠回家就把那嚼舌根的婢女打发去灶房了。她认为这事已经过去,所以对于萧喜喜的所作所为,她心里很不舒服。

  但看着丈夫处处维护妹妹的样子,她咬了下唇,和往常一样点头忍了下来:“我只知道了,我会管好家里,约束好身边的下人,叫他们更加小心。”

  看出她还在介怀,只是不愿再说的萧远风心里一阵无力。

  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后,他借口还有公事先走了。

  段敏珠见此愣住,等他身影消失后,再也压不下心中委屈,黯然哭了一场。

  婢女连忙安慰她:“王爷只是太忙,并非故意冷待王妃。”

  段敏珠掉着泪,心里生出无限哀愁:“他忙了许多天都不曾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是为了给他妹妹做主,这叫我如何不伤心?你说他是不是心里只有他的家人,没有我……当初是我死皮赖脸地非要嫁给他,他对我本就没有太多情意,如今……如今该如何是好……”

  婢女:“王妃快别这样说,王爷待王妃还是很上心的,不然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从不看别的女子。”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