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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她跟着跪下,却端的是举止有度,脊背挺得笔直。

  只余宣婕妤一脸尴尬。

  她不太懂,德妃为何要为李贵嫔说话,即便再亲密信任感情深厚,这种时候撇清幹系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但出于对德妃的站队,她还是顺着德妃的意思为李贵嫔说话了。

  贤妃见德妃没了理,連忙道:“李贵嫔既已承认,不如早早定罪,以告何才人的在天之灵,也好给二皇子一个交代。”

  纪宸未應,看向李贵嫔:“林宝林的死是否是你所为?”

  林贵嫔是以宝林位份下葬,他叫的这声林宝林并未叫错。

  李贵嫔垂眸:“是臣妾幹的,臣妾会了当承认,但不是臣妾干的,臣妾也不会應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难道仅因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便能将一桩已经定罪的事推到臣妾身上嗎?这种毒药何其多,只要费心寻找,并不难找到。”

  她的住處关于假孕的東西全都處理干净了,即便现在有人说找到了没有处理掉的香料,她也绝不会承认。

  方才那名太監诈死石榴后沾沾自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再笨,也不会一个坑跳两次。

  这件事兴许不会牵扯到德妃,但假孕一事一旦证明,必会牵連到德妃身上。

  石榴是德妃的宫女,若石榴与两次杀人害命的事牵扯上,后宫再单纯的嫔妃都不会相信德妃的无辜,更何况皇上皇后。

  且正是假孕后不久,石榴才再没跟着德妃出永寿宫,这个节点,敏锐的人很容易就能察觉出不对。

  纪宸并不听她辩解,冷声道:“将所有伺候林贵嫔的宫人押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要问出東西。”

  “看看手底下有多少人为她尽忠,一个贵嫔居然能在朕的后宫手眼通天!”

  李贵嫔闻言嘴唇一颤,宫人又非铜墙铁壁……

  皇后忙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管教后宫不严,请皇上降罪。”

  德妃闭上眼,心中却没多少慌张。

  “罪不在你。”纪宸对皇后道,接着思量起谁接办此事,眼见着王定没在这里,便退而求其次道,“錢全忠,这事交与你来办。”

  錢继留在他身边可随时吩咐,也更得用。

  錢全忠称是,将李贵嫔身边勉强镇定的宫人带走后,便领着人直奔永寿宫李贵嫔的住处。

  期间,钱全忠叫人去唤了王积贵。

  刑讯这事,他不如姓王的手段折磨人,从前他也纳闷,怎么都是太監,他就不如王积贵变态呢?

  在方才,他也看出来,皇上要找的是王定和王积贵,但王定有事在身,王积贵又从不踏入承乾宫,这才落到他身上。

  钱全忠前脚刚離开承乾宫,王定后脚便与青玉带人赶到。

  王定与青玉通稟后入内。

  皇后与青玉视线接触了一瞬,皇后道:“皇上,青玉是去查宫道上被泼油一事,想来是有了线索。”

  王定站到一旁,青玉出声回稟:“在与王公公对经过宫道上的二十三名宫人一一排查后,发现有一名太監目睹了整个过程,先前他不敢声张,才耽误至此。在他的证词中,他看到一名宫女指挥着三名太监掏出袖中藏有的油壶,泼洒到宫道上后,分头匆匆離去。”

  “因早上天暗,那名太监只看清了宫女的模样,描述与宣婕妤的宫女浣云有很大相似,且那宫女头戴的是一支兰花簪。”

  众人的目光皆落到宣婕妤与其宫女浣云身上。

  见她确实戴着一支兰花簪,不免了然。

  青玉进来时看都没看浣云一眼,直接便向皇上皇后禀报了此事。而随她一起的王定更是在浣云出现在承乾宫前便先一步离开去调查此事。

  都没可能提前知道浣云穿戴了什么。

  如此,便没有特意构陷的说法。

  浣云心里也清楚,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着。

  青玉见此问:“浣云,你可认罪?”

  宣婕妤鼓足勇气出声道:“浣云的模样好,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许是那名太监认差了呢?浣云这丫头,最老实本分了,可莫要冤枉了她。”

  青玉没理会宣婕妤,继续重复了一遍。

  她的话不紧不慢地敲向浣云,浣云的心弦一点一点绷紧,甚至连喘气都艰难。

  可宣婕妤对她有恩,她不能背叛宣婕妤。

  浣云抬头,却不是看向她面前的青玉,而是径直往一旁的柱子上奋力撞去。

  周围的人都被她这一举动惊住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距离稍近的王定则立刻出手阻拦,但浣云的决心太坚决,王定不慎受了伤,他道:“浣云姑娘死掉是小,可死在承乾宫罪过就大了。”

  娘娘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他可不想让承乾宫沾染上晦气。

  见寻死不成,浣云的神情恍惚。

  皇后趁机厉声责问道:“宣婕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宣婕妤没了主意,伸手一指,指向李贵嫔,慌张道:“都是李贵嫔威胁嫔妾做的,嫔妾若是不答应,她先害的就是嫔妾了。况且她说,她不会伤及淑妃性命,这油起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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