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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李贵嫔,先前不仍是表现的良善敦厚,但谁能想到,是她动的手?

  承乾宫。

  事情尘埃落地,便又耽误了数日。

  这次真相已经彻底查明,原本那日不清楚的地方也发掘出了缘由。

  沈青的身体早就没什么问题了,日常就是寻个暖和的时辰在承乾宫走一走动一动。

  她接过聞喜递来经过抄录的口供与证据。

  李贵嫔和宣婕妤虽然被废,但她仍喜欢用封号称呼她们,毕竟她也只是知道她们的姓名,却对她们不是很熟悉。

  叫名字就有点親密了。

  原来宣婕妤三个月前就与李贵嫔有了联系,但宫道泼油却谋划于半个月前。

  沈青想起月初她与李贵嫔的对话,想来那时她便起了心思,并与宣婕妤一拍即合。

  宣婕妤的事很简单。

  当日浣雲以取镯子的名义折返,实则是等着嫔妃都到皇后宫中請安,指挥太監帶着油壶在宫道上泼油,因早有准备,所以整个过程用的时辰很短,但时运不济,还是被一个太監给看到了。

  等到请安结束,浣雲与宣婕妤回到住处,此时光线变亮,主仆俩心弦稍松,这才发现浣雲的裙摆处染了油渍。

  请安时,坤宁宫中的人不在少数,难保会有人看见。

  而裙摆上有油渍,除了站在一旁盯梢时被不慎被溅到,便只有跌了一跤才会沾上。

  以防万一,宣婕妤让浣雲结结实实磕了一下,并若无其事地随身帶着她,浣云也做无事发生的模样,若无人提及此事,就不必说浣云跌倒的事徒惹注意,若有人发现了,浣云腿上的傷便是自证。

  宣婕妤其实可以不必帶着浣云来承乾宫,但她太谨慎了,她担心有人发现她早上请安时还带着浣云,来承乾宫却不带,被人多此一嘴提及此事,那她必要说出浣云受傷的事。

  可怎么伤,在哪里伤,勢必会让她卷入此事。

  之后便跟偏殿发生的场景一般无二。

  至于浣云头上的兰花簪,则是宣婕妤以示亲近特意赏给她的,结果却被目睹的太监给牢牢记下。

  导致宣婕妤想开脱有宫人与浣云的模样相似,太监指认错了都不能。

  再则是李贵嫔,她仗着低位嫔妃去请安时常只带一人,加上何才人是贤妃的心腹,抱着一石二鸟的打算选定了何才人这个倒霉蛋。

  正巧那几日何才人没与贤妃一起走,这才被钻了空子。

  李家被抄家,亦发现了一些东西。

  原来申义在宫外还有一个弟弟,被捏在李家手中,他全家都死絕了,只剩这么一个独苗。

  李家以保他弟弟一生荣华富贵作为条件,让申义为李家办事。

  而翡翠,与申义是青梅竹马一同入宫,后更是一起使了门路到太子府,与申义多年来相互帮扶,情谊深厚。

  贤妃自也收买不动翡翠,后来贤妃赏给翡翠的东西,被翡翠归置起来,就等着被发现的那一日,好祸水东引。

  使人假孕的东西是李贵嫔先发现的不必再说。

  在供词中,以李贵嫔的能力办不到的事,沈青自动将其放到了德妃身上,这样一分配,显得合理了许多。

  然而德妃脱身脱得干净,当日还竭力为李贵嫔说话,表现了一番姐妹情深,后悔自责未能管教好李贵嫔,甚至想代李贵嫔受罚,让宫里的一些嫔妃对德妃唏嘘不已。

  现在应该称德妃为李嫔了。

  沈青将纸叠上,问:“李嫔现下如何?”

  聞喜道:“迁入新居所后就沉寂了下来,大悲后病了一场,太医在慢慢诊治,皇后道李嫔不必再去坤宁宫请安,调养身体最为紧要。”

  沈青眼中复杂:“皇后贤惠大度的名声应是传扬开了。”

  闻喜小心地看了自家娘娘一眼,见她并不软弱,也并不因与皇后的交情而对此事伤心欲绝,便低头道:“是……”

  娘娘明明是皇后的人,皇后也知道李嫔害过娘娘,却还通过帮李嫔来给自己垫名声。

  宫中有些人覺得李嫔可憐,是被李家牵连至此,甚至觉得若李家算计的不是淑妃,也不可能如此惨绝。

  皇后这样一垂憐李嫔,可不让人觉得李嫔无辜,他们淑妃反倒有些仗勢欺人了。

  皇后掌管后宫,不可能不知道有不少人存着这种想法,可她不拿被害死的林贵嫔与何才人告诫众人,偏偏略过此事,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李嫔势弱上。

  后宫中淑妃正如日中天,两厢对比,李嫔就成了那个小可怜,仿佛被算计的是李嫔一样。

  也不得不让人思量皇后的用意了。

  闻喜在心中很为自家娘娘不平。

  白桃在一旁亦皱着眉。

  沈青倒是在想,皇后会不会给李嫔下那种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人病死的药。

  李嫔有三皇子,即便伤心过度,也会让自己立起来,毕竟三皇子年幼聪慧,又稳稳压过大皇子。

  她们这种疑心病重的人,觉得谁都要害自己,甚至以己度人。

  李嫔曾让二皇子病过一段时间,大约也猜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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