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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开的藥稳住了前一个症状,但藥里面被加了乌头,才使这位皇子表现出風寒发热的急症,引起了心悸,面色潮红。”
“那木片在特殊经脉处压住,可讓脉象紊乱,从而使太医看不出这是生了什么病,便无法对症下药。”
若是将腹泻与高热分开,即便切不出什么脉,也能通过望闻问来施药,但坏就坏在太医把这两个病当成一个病来治了。
且皇子身份贵重,不到万不得已,更没法大胆治。
三个太医中,只有赵太医是真的在忧心大皇子,即便他本事不俗,也会被另外两个太医给帶偏。
加之吴太医将此事揽在身上,信誓旦旦开口,赵太医再有所猜测,也只会疑心自己。
即便此事过后反應过来,可赵太医又如何敢声张?
薛神医继续道:“这原是民间杂耍假死惯用的技俩,却没想到被换了种方式用到皇子身上。皇上,生病还需吃药,巫蛊符纸之类的東西并不能治病,反而会延误病情,将小病拖成大病,草民在外游历,此等憾事见过不止一例。”
巫蛊害人,要不是因此事牵扯到这个,他还真不一定應许氏兄妹的请求前来为皇子诊治。
不过他来时已经真相大白,其实并不需要他出什么力。
纪宸道:“朕知道,朕从未相信过巫蛊之说。”
薛神医闻言,神情更加真诚了。
纪宸当即赏了薛神医与许家各黄金百两,许萝图见大皇子不是牵扯巫蛊,那这脏水就泼不到淑妃身上了,领赏謝恩后,帶着薛神医退下。
德妃看向早已被放到托盘上的娃娃,略一沉思:“这个娃娃是从淑妃的風荷居中搜出来的,即便大皇子的病与这東西无关,但淑妃娘娘,您不解释一下为何你会有这种東西吗?”
贤妃语帶讽刺:“宫里常说淑妃娘娘的心肠好,可淑妃,大皇子亲近你,你怎么能做这种東西诅咒大皇子呢?”
沈青淡淡道:“这不是臣妾的东西。”
【这娃娃身上的針脚密,爱妃没有这样的技艺。】
沈青:“……”
德妃见皇上没说话,可见是对这有诅咒意义的娃娃不喜,便微微一笑:“淑妃空口白牙,讓旁人怎么相信这不是你的东西?”
皇后略略向章贵人的方向掀了掀眼皮。
章贵人收到皇后示意,出口维护道:“德妃娘娘,容嫔妾多嘴一句,淑妃娘娘不过到避暑山庄两晚,这娃娃许是在来之前便在风荷居了,如何能认定是淑妃娘娘的?”
德妃笑意加深:“章贵人眼拙,本宫却不吝啬告诉你一二,这娃娃上面用的布料是天絲云锦,一年只得一匹的贡品,臣妾若没记錯的话,皇上在宫中只赏给了淑妃?”
德妃看向纪宸,侧脸询问。
纪宸:“没错。”
【贡品不易得,只需查清这几年一共产了几匹,又分别落到了谁手里,便能知道谁在宫内与避暑山庄里應外合。】
其余嫔妃见皇上并不偏袒淑妃,便知道这是个极好的将淑妃拉下来的机会。
宣婕妤、林贵嫔、蒋美人纷纷开口附和德妃。
【唔,记下来,之后升位份不必关照她们了。】
沈青:“……”
沈青忽略纪宸的心声,与德妃对峙道:“这天絲云锦臣妾一共得了三匹,有一匹被裁成了衣裳,另外两匹还放在承乾宫的库房,那一匹天丝云锦被送去司衣司裁衣时臣妾是整匹送去的,后来臣妾宫女去取衣,也只取了製好的衣裳,并未将剩余布料带走,司衣司的账册应是可以查到。”
贤妃惊讶:“淑妃难道没有用天丝云锦製过什么小玩意儿?”
一般人对布料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除非沈青没自己用布做过什么。
沈青微微低头,羞赧道:“臣妾技艺不精,平常也不太喜欢缝制东西。”
上一次,还是给纪宸缝荷包,自那以后她再没有碰过針线,生怕纪宸看见了,说他也要。
沈青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人偶,提醒道:“人偶制作的针脚很密,臣妾并不能做到这种程度,臣妾还是宫女时曾细心给大皇子缝制过一个小老虎,若是东西没丢,应可以拿出来对比一下。”
皇后开口附和:“皇上,淑妃缝制的东西臣妾这里仍有保留,臣妾这就讓人取来。”
因丑丑的,纪璨还十分喜爱,觉得这个非常与众不同,得知是淑娘娘缝的,更是去哪儿都要带着。
“不必。”纪宸看向钱继,“去将朕的荷包取来。”
【她也给朕繡了一个。】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炫耀的机会,纪宸怎么可能错过,荷包沈青不让他佩戴,但他有好好保管,来避暑山庄自是带着了。
錢继应下,亲自跑了一趟,但出了水芳岩秀,他脸上忍不住扭曲了一瞬。
这是皇后的地盘,皇后着人取个东西多方便,非舍近求远去取荷包。
那荷包淑妃娘娘都不愿意说,定是不满意的,皇上还非要拿出来让眾人看。
沈青闭了闭眼,纪宸荷包的复杂程度怎么可能与小老虎相比,光是那条手指大小的龙,繡娘恨不得将金丝劈成蛛丝来绣,到她手里,她自是仿个大概。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向人偶:“臣妾只在风荷居歇了一晚,那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