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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性。
她的病其实早几天便好了,兰修容与陈婕妤常来看她,对此也心知肚明,只是覺得她仍心情低落,这才一直称病。
尤其兰修容一看她手上绣的东西便想叹气,那都是小孩子用的,偶尔才会出现皇上能用的東西。想来,淑妃是盼着有一个孩子的,对先前的事仍耿耿于怀,心情不佳可太正常了。
所以她们也没多劝,陪着沈青一起做些东西。
沈青低头刺绣,却在心中盘算着她在后宫的眼线,以往她只局限于承乾宫可太浪费了,加上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超过了原本的主支。
而沈秀秀每年送入宫的银票也越来越多,有钱能使鬼推磨,虽买不了人命,但大把的银票撒下去,她也不算成了个睁眼瞎。
更何况,多少人都想依附承乾宫,以前苦于无门路,现在递来橄榄枝,焉有不应的道理?
这一个月里,她便在做这件事,她也知道不能张扬,都是白樱与闻喜私底下悄悄进行的。
且她知道纪宸的底线在哪里,操作起来就更方便了。
她收集到的消息不算少,但关于德妃有用的便只有两三条。
譬如说德妃将她身边的枇杷分到了三皇子身边,在永寿宫露不出什么重要消息,但沈青仍根据这一点点東西意识到了德妃身边一个叫石榴的宫女不同寻常,并找人暗中盯住了石榴。
彻底病愈的第一日,沈青便去坤宁宫請安了,早上請安时的日头不算晒。
嫔妃打量着面容姣好、肌肤透亮、唇红齿白的淑妃,暗叹着一点都不像病了的模样,心里一方面对假孕一事的无疾而终感到扼腕,一方面因为林贵嫔的死即便想提起此事心中也有顾虑。
但贤妃明显没有那个顾虑了。
林贵嫔与她交好,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自是生气。
林贵嫔为人贤妃是知道的,虽有些仗势欺人,但做什么事都会事先与她商量,更何况贤妃初入宫时是林贵嫔主动登门放低姿态结交,所以林贵嫔在贤妃心中分量很不一般。
即便贤妃直觉此事背后有鬼,却分辨不出是谁下手的,皇后德妃有可能,与林贵嫔不和的嫔妃也有可能,皇上都没证据的事贤妃自然也无头绪。
因此她便无理地迁怒到了沈青头上。
贤妃冷不丁道:“有些事命里没有就不该强求,想来淑妃也是懂这个道理的,所以才免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她在明指淑妃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福气有孕。
沈青冷笑一声,也不惯着她,慢条斯理道:“本宫不知道本宫有没有,但贤妃命里却一定是没有的。”
“你——”贤妃抬手指向沈青。
沈青反而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挑衅道:“不敬上位的惩罚贤妃妹妹想必没有受过。”
被沈青顶着一张比她年龄还小的脸叫妹妹,贤妃气的胸腔起伏,这种羞辱讓她久久失语。
沈青仍不顺意:“林贵嫔常与贤妃交好,如今林贵嫔出了这事,贤妃,你对本宫心中有怨。”
贤妃惊异万分,淑妃怎么会觉得是她指使林贵嫔谋划此事的?淑妃事事精明却在这事上犯了蠢,真是不过如此。
未免凭空背了锅,贤妃纡尊降贵解释了一句:“无论你信与不信,此事不是本宫做的。”
沈青嗤笑一声,撇过头。
这时,德妃到了。
皇后前些日子对德妃不快,便借着她請安不积极的事敲打了一番,此后德妃来得虽然迟,但好在赶在了皇后之前。
德妃滿是笑意地奇了一声:“呦,两位妹妹好大的火气,这是在谈什么?”
她身边的李贵嫔已经默默落座。
贤妃微抬下巴:“德妃这话说的,淑妃可不是你的妹妹,若细论规矩,德妃姐姐还得给淑妃唤一声姐姐才是。”
沈青颔首:“贤妃妹妹这话说得有理,本宫似乎从未听过德妃这么唤过本宫。”
德妃只当没听到,施施然坐下,再没问方才两人在说什么。
贤妃脸色再变,她都这样帮淑妃膈应德妃了,淑妃却还是故意恶心她。
想来对方才她说的话并不信。
贤妃这人也奇怪,若沈青不找她事,她反倒要找沈青的事,无理也要闹三分,而沈青故意找她的事,她却偃旗息鼓了。
心里只剩淑妃怎么能这么糊涂,淑妃到底什么时候知道此事与她无关云云,再没有将林贵嫔的死迁怒到沈青头上而讥讽于她。
沈青端起茶水饮了一口,余光扫过德妃,方才德妃进来时她便发现了,德妃没带大
宫女石榴。
她原本还想好好观察一下石榴,平日总记得石榴跟在德妃身边很有大宫女的风范,其余的印象便没了。
她也有一个疑惑,德妃是如何拿到能讓人假孕的东西,太医院仍未查明手帕上的东西,只知道帕子被洗过后上面的东西耗损很少,可以忽略不计,让人防不胜防。
忽然间,沈青低头的那一瞬感受到一道目光扫过她,偷偷觑她的嫔妃很多,但这道视线却是来自李贵嫔。
李贵嫔老实本分,甚至会代德妃向皇后服软,因此德妃屡屡请安来迟,皇后从前也未多说过什么。
毕竟李贵嫔进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