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

  实在是她不该。

  沈青见皇后露出心软神情,觉得是劝住了,又陪了皇后一会儿,这才从坤寧宫离开。

  坤宁宫外,萱草跑出来,将一件香包塞到欲要走的沈青手里,并冲她眨了眨眼:“答应淑妃娘娘的!”

  方才,萱草去承乾宫唤她,沈青见她心情不错,便问何事,原来是萱草最近在学製作香包,并製了好几个,她自是笑吟吟地朝萱草讨了一个。

  沈青见状一乐,闻了闻:“果然好香,多谢萱草姐姐。”

  萱草弯唇的弧度很大,雀跃道:“喜欢就好。”

  沈青当即就把香包佩戴在身上了,她从前是坤宁宫的宫人,萱草与她有私交再正常不过了,再说了,她们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的交集,并不需遮掩般回避。

  萱草见此心里暖融融的,直至回到坤宁宫仍是笑的模样。

  荠荷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萱草原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宫女,但现在没了淑妃在她与皇后之间调停,即便仍是大宫女,但皇后却越发不待见她,打发了她去管库房,并不叫萱草近身伺候。

  萱草还傻乎乎觉得皇后是看重她,更尽心尽力了,皇后见此也不再管她。

  如今便是她,说话的分量都要比萱草重。

  现在也就萱草有闲心也有空去制香包,给她们一人准备了一个,也仍惦记着淑妃,今日的差事便是萱草特意嘱咐要留给她的。

  如今香包送去,萱草可算是满足了。

  沈青戴着香包回到了承乾宫,她道:“明日太医来請平安脉时记得提醒本宫让太医检查一下香包,这几天本宫都想戴着它。”

  她虽日日去坤宁宫請安,但见萱草的次数不多,仅有几次运气好,才会聊上几句。

  收到萱草的東西,她是惊喜的,亦不想辜负了这份情意。

  这可是萱草亲手制作的,不知道有多少繁琐的过程才得这样一个好闻的香包。

  宫人记下此事,想上前为娘娘取下:“娘娘,不若明日经太医检查过再佩戴?”

  沈青虚虚抚开了宫人的手:“不必,不差这半日。”

  她闻着只是寻常几味好闻的香,况且萱草再大意也不会让别的東西掺进到里面,这毕竟是她送出手的,若出了问题,首先牵连的便是萱草。

  宫人见自家娘娘开心的模样,便没再多劝。

  果然,翌日请平安脉结束,太医接过香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道:“都是普通且寻常的香料,香囊的布料与丝线也没有问题,娘娘用了半日没有出现风疹症状,便是无碍的,淑妃娘娘可随意佩戴。”

  沈青点头,没有风疹意味着里面没有让她过敏的東西。

  一连佩戴了数日香包。

  一日,沈青起身时下意识扶住额头,有轻微的恶心想吐。

  等起身穿戴好,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她看向白桃,皱着眉:“去请太医。”

  白桃看出了沈青的难受,只说了一句:“奴婢这就去。”便带着两名小太监疾步往太医院赶去。

  白櫻上前扶住沈青,关切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沈青耷拉着眼睛,无精打采:“恶心、想吐。”

  室内一静。

  沈青抬头看向她们,却发现宫人的神情很奇异,做娘娘的生病了,她们反倒压抑着高兴。

  只听白樱激动道:“要不要奴婢现在去请皇上过来?”

  沈青这时方领悟到她们的意思,她们觉得她这是懷孕了,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说她与纪宸的打算,单论懷孕的感觉,她是没有的。

  “本宫不是怀孕了。”

  白樱关切中泛着心疼,定是娘娘失望的次数多了,才真话反说,以此来冲淡结果并不理想的失望感。

  毕竟娘娘每每请平安脉,总会问一句,本宫的身体没问题吧?

  足可见娘娘是期许着能有一个孩子的。

  白樱小心翼翼问:“那奴婢还要去请皇上吗?”

  沈青想着纪宸上午总在批奏折,便不想打扰他,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最后有意识前只听到白樱扑上来抱住她时焦急唤的一声娘娘。

  承乾宫难得慌乱起来,这下,宫中全知道淑妃娘娘晕倒了。

  沈青头痛难忍醒来时,放在床榻边的手被人紧紧握着。

  趙太医惊惶中透着冷静道:“皇上,您这样微臣无法给淑妃娘娘把脉。”

  纪宸闻言将她的手捋直,仍握着手心,露出手腕:“这样把脉。”

  趙太医大概想将帕子垫在她腕上,却被纪宸阻止:“淑妃的身体要紧,直接把脉,无需顾及其他,朕恕你无罪。”

  “微臣得罪了。”

  沈青听着这些声音,料想自己晕倒的时间应是不久,她想睁开眼,手却先动了动。

  “皇上,娘娘的眼睫颤了颤!”

  纪宸比这句话更先注意到的是他握着沈青的那只手,他感受到了手指的微动,闻言,又看向沈青的脸庞。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