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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楚贵人的恩寵在之前是长青的,也是宫中叫得出名姓的人物。
不过沈昭仪即便吃醋,也是浅笑的模样,钱继不禁在心中赞她涵养绝佳。
也无怪乎皇上喜欢了。
沈青饶有兴趣地看向纪宸,似乎想知道他的态度。
纪宸颔首:“若非愛妃在,朕連药都忘记喝了,哪会注意这。”
沈青不願了:“便是不注意,也会知道是楚贵人送的嗎?”
纪宸解释道:“端到朕面前的东西,若不知道来历,朕这皇帝做的也太危险了。”
很快,他便发现了他这话中的漏洞,既说不注意,又知道来历,显然是心知肚明并默许了。
他并不清白。
不过纪宸却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沈青接下来的反应,若是对他恼了气了,他的心情反倒会飞扬起来。
因为这代表沈青是吃醋了,喜欢一个人不才会吃醋嗎?
这种情况下,他亦願意做小伏低地哄沈青,无论怎样讓步都心甘情愿。
纪宸深邃眼眸中蕴着隐隐期待,双眉微扬,仍旧稳重。
沈青忍了又忍,才没对着纪宸这个样子笑出来。
她下巴微抬,嗤笑一声,对纪宸的解释不置可否,反倒将那碗参汤往纪宸面前推了推,眉梢一挑,帶着嗔怒道:“您就喝吧!”
说完,便一甩绣帕叫走了白桃。
白桃被这变故一惊,连忙跟上,走了几步后问出声:“娘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沈青头也没回,气势汹汹道:“回承乾宫!”
告退也没告退,便那样疾步走了。
钱继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变故,不明白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但是娘娘啊,这位是皇上,可不是能随意使性子耍脾气的人。
再不济,他将这件事揽下来成吗?
可钱继再一看皇上,却发现他家主子竟将拳头抵在唇边,笑出声来,神色是打心底的高兴,当下就更迷惑了。
这难道便是,一物降一物?
钱继仍不平静地提醒道:“皇上,外面还飘着小雪,昭仪娘娘穿得也不厚,您……”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纪宸拿起一旁的玄色大氅,大步追了出去。
出了乾清宫,被寒风一吹,沈青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捻着指尖问白桃:“本宫对皇上是不是太随意了一些?”
殿内那么多宫人,全目睹了她对纪宸是如何嚣张的。
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由默默懊悔,其实垂泪赌气,等着纪宸来哄才是最妙的吃醋方式,但是她就是觉得纪宸愕然的样子好玩,忍不住戏弄一二。
反正纪宸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回承乾宫也合适。
白桃思忖着,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发现皇上走到娘娘身边,将大氅披到了娘娘身上,接过宫人的伞。
纪宸道:“先回乾清宫,外面冷。”
沈青方才还在反思她的态度,但纪宸来到她身边,她反而冷了脸,看着前方飘落的雪花道:“臣妾在乾清宫呆的够久了,就不再给皇上添麻烦了,若皇上想找臣妾,便去承乾宫吧,臣妾也没大胆到会拦着皇上不让进。”
纪宸的目光落到沈青冰肌玉骨的脸庞,觉得她似是这世间的一尊雪人。
他低头道:“那朕再去承乾宫,还会喝到好茶吗?”
沈青抿唇,仍不去看他:“您是皇上,怎么会慢待了您?”
说着,沈青便继续往外走,也
不管是纪宸在举着伞,他若不动,往前走会有雪花飘在身上。
可见是气狠了。
纪宸有太多的话想对沈青说,怎么会任由她一走了之,当即用另一只手抓住沈青的手腕。
沈青视线下移,看着被攥紧了的手腕面色不虞。
纪宸当机立断松开了伞柄,将沈青拦腰抱起,耳边是沈青惊呼的一声,他低头,见她不悦地抿住了唇,便大步往殿内走去。
因为没打伞的时间很短,两人身上只有些许湿润。
到了殿内,沈青被放到榻上,纪宸给她手中塞了一个精准的手炉,还不待她开口,纪宸便道:“愛妃能在意楚贵人,朕很高兴。”
沈青眼中还含着怒气,闻言顿时迷茫起来,不是,怎么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纪宸将她的眼神理解成了困惑,他伸手包住她握着手炉的手接着道:“朕对后宫嫔妃,一贯是合朕心意的,朕会多寵愛几分,不合朕心意的,便保她们不受底下奴才欺负,份例中的东西不缺一分一毫。”
“但这是从前,自从爱妃成为昭仪后,朕便下意识忽略了朕的后宫,直到前些日子在德妃宫里,德妃要提携楚贵人,朕才发现朕是不愿意翻牌子进后宫的。”
连德妃的面子也不想给了。
纪宸就这么直直地望向沈青,眼睛深邃又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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