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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宸刚准备将手拿开,却被沈青反握住,他去看她,却落入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眸。
真是……没心没肺。
纪宸撇开脸,手却没有抽走。
沈青不急着降他的火气,她倒还觉得纪宸这副样子有趣,生气吧,就这么闷着生一天的气才好。
一路无事抵达湖心小岛。
到小岛上,沈青松开手,另一条载着其他人的船也抵达,纷纷上前布置好一应事宜,纪宸开始坐下钓鱼。
钱继偷偷看了沈青好几眼,直把沈青看得悄悄与他的视线对上。
钱继无声道,皇上。
沈青能稳得住,他却不能了,只想尽快催促两人和好,或沈青先低个头,或沈青将皇上哄好,至于要求皇上的,则祈求着他顺杆下来,可别再矜持了。
话虽不好听,但毕竟哪有皇帝生气,还要皇帝自己平息的说法。
沈青拽了拽纪宸的衣袖,不走心道:“您莫要再气了,当心气坏龙体。”
纪宸道:“朕没有气。”
沈青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实不见丝毫怒气,都冷成冰霜了。
沈青好脾气,但仍掩饰不住语气低落道:“可您突然将我拋下,我当真是惶恐的厉害。”
纪宸手上的动作一僵,任由鱼竿剧烈抖动。这湖里的鱼被好吃好喝的养着,有些笨,见到钩子就咬。
沈青托着下巴继续道:“皇上为我生气,我很高兴,但迁怒到我身上,我真觉得有些冤枉,皇上不妨将我做错了什么都告知我,我好一一照着改。”
“我现在能依靠的唯有皇上了,若是您也将我彻底抛下,我就成地上能被任意碾过的泥,什么都不是了。”
纪宸开口:“朕不会。”即便沈青要松手,他也会为了一己私欲将她留在身边,所以不必如此谦卑,尽可着嚣张跋扈来,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沈青恍若未闻,唇边渐没了笑的模样:“皇上离开的时候,头也没有回,我真是不安极了,害怕又泄气,良久才出了殿门,又不敢去直接找你,只好抱了猫去,想着您看在猫的面上也能开心两分……”
纪宸的手放在沈青的两只手上,紧紧握住。她的手颤抖着,似是回忆起寝宮那段短暂又漫长的时光,又在纪宸紧紧握着她双手的状态下,慢慢感到安定,平复下来。
“莫要说了。”纪宸已经抛下了鱼竿,死死盯着她,眉头深深蹙起。
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居然吐露出这么无情的话。
沈青吸了一口气,不去看他:“……我就是想说,看您不开心,我想不到什么办法化解您的满腹怒气,只得时时伴在身旁,亦不敢露出忧愁,只希望您一回头便能看到您中意的好颜色,烦忧皆散。”
她委屈低声道:“可是好像没什么用,您该生气还是生气,吓得我都不敢说什么了。”
纪宸冷硬的心渐渐软和下来,虽说他觉得这一路上沈青的笑颜不似作伪,但细想之下,好似真能体会得到她笑着时的哀意。
全因心系着他。
“可你并非什么都没说。”纪宸计较道。
既说了,何必说些他不敢兴趣的。
沈青幽幽道:“难道我鼓起勇气跟您没话找话还错了?闷葫芦有一个就够了,我并不想当第二个。”
两人的视线相逢,沈青理直气壮去瞧他,纪宸不自在的偏头。
“皇上,能容我靠近您一些吗?”
纪宸闻言,直接将沈青的椅子拉到他身侧,然后伸手放到沈青的另一侧发髻,将她的头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还需要问?直接缠上来便是。
沈青唇角微弯:“所以皇上到底在气我什么?别说没有气,您推开我就走了。”
这件事,她要记他一辈子,沈青小心眼地想。
纪宸咽下想要保存颜面的没有气三个字,道:“气你懦弱,气你不懂反抗,更气你的好脾气。”
“你身后有朕,便是嚣张些闹一通,也好过顺从皇后的安排,你可知你这般选择旁人会如何议论于你,你日后与皇后反目,旁人又会怎样旧事重提?你的性格,难道旁的嫔妃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也不跟朕说,独自咽下委屈吗?”他真是越说越气,语速也不由加快。
纪宸低头,更将沈青往怀里揽了揽。
沈青终于是听明白了,恍然大悟:“皇上原是怪我没和您提及?”
纪宸哼了一声。
沈青大为委屈:“可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么——您先别说话!我知道搞砸了,您也不喜欢,可,我的初心又没错!”
纪宸伸手恨恨地捏了捏沈青的脸颊:“在你心中,朕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只需打扮的美貌,便尽可往朕怀里推?”
沈青心里怀疑,难道不是吗,面上正色道:“我当然知道皇上是正人君子,可这不是笃定您不会拒绝我,才答应了这个蠢主意吗?”
事情又绕回了最原始的问题,纪宸道:“那也不能这么轻贱自己……”
他真是讨厌死了,说话这么直白,沈青心里不舒服,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妥:“这事我有错,当时只想着我是宫女,得听皇后吩咐……”
“现在你不是了,朕这就让钱继拟旨!”纪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