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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大皇子身份贵重,自然不能像对待普通小孩那样对待他,沈青扭头要走时,大皇子便开始瘪嘴,走了两步,就能听见干嚎的哭声,再走两步,那就开始落泪了。

  纪璨长的粉雕玉琢,委屈的样子看得人揪心不已,沈青无奈只能留下。

  而小孩子普遍机灵,知道这个方法奏效后,便常常这么辦。

  现在已经从乖乖自己呆着开始伸手要抱,不抱就瘪嘴。

  行吧,当锻炼了。

  沈青在大皇子这里脱不开身,更没时间去应付皇上,即便钱继送东西时话里有话,她亦可以拿大皇子推脱。

  但凡陪大皇子半晌,便知道她所言非虚。

  不过比起应付皇上,她更喜欢呆在大皇子身邊,毕竟,纪璨是个萌娃,不闹人时乖的不行,只是粘人了些,但粘人本就是小孩子的天性,怎么能苛责呢。

  乾清宫中,得到沈青一遍遍拒绝的纪宸脾气一天比一天坏,偏偏他不乐意将情绪直接表露出来,得让人猜,乾清宫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绷。

  二月中旬时,纪宸忍不了了,亲自去坤宁宫将大皇子带到乾清宫中。

  沈青自然也随着来到乾清宫。

  大皇子在皇上的地盘必然是安全无虞,她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便直接倚在榻上迷迷糊糊浅眠了一阵。

  纪璨知道这个气势惊人的男人是自己所不能惹的,趴在纪宸怀里委屈巴巴瘪嘴,又不敢直接哭,看向奶嬷嬷的目光带着期许。

  奶嬷嬷自然不敢让皇上温和些,分给大皇子的余光中带着为难。

  纪宸抱了纪璨一刻,才将大皇子递给奶嬷嬷,纪璨迫不及待伸手,卧进奶嬷嬷身上满是依戀,脸一扭,连看纪宸都不愿意看。

  这时,小小的脑袋也记不起沈青了。

  奶嬷嬷将大皇子带下去哄,纪宸往里走到软榻处,他记得沈青刚刚就在这里,为此,他特意抱着纪璨往反方向走了走。

  纪宸走近,便看见沈青恬静安宁的睡颜。

  本来心中一股火气,没想到看着看着心情反倒平静下来。

  他伸手将沈青抱起来,往龙床那边走,听到怀里的娇人嘟囔了一声:“困。”

  “让你睡,去床上,床上睡着更舒服。”纪宸哄道。

  得了承诺,沈青任由自己坠入梦乡。

  再醒来时,殿内已经亮起朦胧的烛火,睡前的记忆一点点复苏,沈青不由诧异。

  纪宸居然对她什么都没做,她只说了一句困,便任由她睡去,还特意不叫人打扰。

  想到仗着皇上拿她没辦法,用大皇子这个理由推拒了一个月的沈青不由感到心虚。

  她的头发被人解开,披散了下来,发钗放到床边的木几上,外衣褪下,但里面的衣服还穿得好好,一个扣子也没有开,一条系带也没有解。

  鞋子放在床脚,但脚上雪白的罗袜还在。

  这个朝代最忌讳的就是女子被人看脚,看了仿佛就要以身相许一般。

  沈青虽然对这个观念嗤之以鼻,但见双足未露,便明白纪宸是个正人君子。

  等她收拾好走出去,发现纪宸这么晚了还在御案前,便道:“陛下,您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因为我占了您的床吗?”

  她起先是疑惑,后来语带惶惶,似是很自责。

  纪宸让沈青走近,睡饱后的人格外听话,走到他身边,被揽着胳膊抱紧。

  他的下巴放在沈青的肩膀上,一只手压在沈青腰身,往他怀里压了压。

  纪宸的力气于沈青而言很大,那双手臂宛如铁铸,牢固到让人挣不脱。

  沈青的鼻尖尽是木质的沉香味道,穿透力强,且尤为霸道,将她包裹地严严实实,不容忽视。

  纪宸愿意抱便让他抱,不知是否因为这道沉香让她安神静心,沈青觉得这股几乎把她揉进骨血里的力道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至少不会剥夺她胸腔里的空气。

  纪宸太喜欢这么抱着沈青了,独占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怀里的人是那么娇小温暖,嵌进他的怀里又是那么的合适。

  小娘子乖顺到不可思议,纪宸不由惬意地吻了吻沈青的发丝。

  “朕方才在翻卷宗,发现太祖统一天下后,每年都要进行一到两次的狩獵,那时的皇室血脉优秀到能自相残杀,而到后面的几个皇帝不喜野外狩獵,遂废止,改为靶场射礼,成了勋贵子弟展示的地方,但终究少了些血性。”

  “朕想着不如把狩猎捡起,举办一次夏藐,之后在避暑山庄度过炎夏,再进行秋狝,将这些懒散的勋贵官员之子拉练起来。左右钦天监算量出今年皇宫在大暑时会炎热至极,不如早早定下,免得到时惹得人心浮躁。”

  他想把一年一到两次的狩猎传统捡起来,就从今年开始。

  沈青有些糊涂,皇上提前告知她这些干什么?

  这虽鲜少涉及朝政,但政令下达后,善于骑射注定会得上赏识,提前明白皇上的态度,便抢占了先机。

  如今,天子将他对这天下的态度向她展露,透露的意思便有些多了。

  沈青茫然地想,皇上好似真把她看作囊中之物,不认为以后她会离开他,所以不吝啬将这些悉数告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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