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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往常,她定然是直接答應,宜早不宜迟。
但……病去如抽丝,她心里正是没滋没味的时候,便很不想讓别人满意,尤其这个人还是纪宸。
沈青眨了眨眼,极其心虚道:“既然都貴嫔了,何不再进一步给个昭儀?”
昭儀仅位于妃位之下,现在后宫只有两名妃位,德妃和贤妃,德妃无事不出永寿宫,贤妃常往慈宁宫跑,除非特意筹谋,撞上的概率很低。而新人眼见着势头很猛,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封嫔,封贵嫔了。
更不必说嫔位上还有林嫔和玉嫔两人,林嫔不足为虑,但玉嫔有宠爱在身,只需有孕或等下次大封后宫便可晋为贵嫔。届时人家有资历有封号,说不定见到得行个半礼。
纪宸望向她,那目光中似乎照出了她的贪婪之相。
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心里想的却是,这副大胆又心虚的
样子真的很容易勾起人心底里的火,只想让人把她狠狠扔在床上,但现在不行,她还未好全。
怎么会有人这么……合他脾味呢?
沈青搅着手指,只觉得在他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可那又如何呢,越是这样,她越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什么理性,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即便她最該做的是装出一副清高风范,如此才和她的样貌气质搭,而非这样一副市侩模样。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探探纪宸的底线在哪儿。
左右到时真成嫔妃了,她有金手指在,知晓他的态度,便会在他起厌后争取不在他眼前晃,闭宫不出。
纪宸虽对嫔妃的位份不大方,但該有的份例却不会少,不会让克扣份例的事发生。
想来日后她即便只是一个虚名娘娘,也会活得相当滋润。
沈青失望瘪嘴:“昭仪不行,那就修媛。”
她倒还退了挺大一步。
纪宸心中愈发无奈,但面上还稳得住:“你当这是买菜砍价呢?”还有来有回。
纪宸向来秉持着如果有七分情绪,就该表现出两三分,只是这个规矩在沈青面前屡屡失效。
今时不同往日,他要让沈青当他的妃子,一些助长她气焰的情绪就该完全隐藏起来,不然他的宠溺和纵容只会导致她越来越无法无天,最终引火自焚。
即便纪宸觉得沈青不会这样,她在人前总是进退有度,在他面前也不是一味的娇气到底,分寸拿捏的即便他事后想想也夸得出聪慧二字。
但他不想赌。
沈青被他说得觉得没脸,生闷气起来,好似她连修媛的位置都攀不上。
虽然她宫女出身,家里行商……好吧,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但是……她长的美啊!
这时,纪宸倾身抱住她:“等你真正想好了,朕便下旨,只是最迟今年年关之前你要给朕一个答复。”
沈青的想法还是个小姑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根本没意识到做他的妃嫔意味着什么,但他可以给出几个月进行过渡。
沈青放心了,搅着的手指也放下,呼,真是虚驚一场。
她还有时间去练习如何做一名主位娘娘,不然身份骤然转变,她真的有点恐高。且纪宸这话,她的位份最低应该也是个贵嫔——她对贵嫔没有看不上的意思,只是谁不想要更好的呢?
沈青吧唧一声亲在纪宸的侧脸上,语气终于回到了往日那般黏黏糊糊:“皇上,您真好,要一直对我这么好哦。”
纪宸的心尖蓦地酥软,像被跳着舞的羽毛扫过一样,于是他像许下重大承诺那般应声。
沈青满意了,转而听见纪宸问她:“七月初五是你的生辰,那天你想做什么朕都陪你。”
沈青不由惊讶,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总归不能是在来之前随手查的,所以只能是在怄气之前或在怄气时特意查看过她的生辰,可前者他们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后者难不成一边生气一边寻找和好的机会?
沈青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从纪宸出现到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显示他不可能那么卑微……不管了,沈青兴奋道:“我想您教我骑马和射箭!”
今年六月夏藐开始,八九月是秋狝,七月是纪宸回避暑山庄的时候,时间很适合带着她出去。
纪宸疑惑:“为何要学骑马射箭?”
他记得当初他承认他弓马娴熟时沈青并未对这两样表现出兴致,以至于他想夸耀自己都不知如何提起,只暗暗想着只待秋狝后宫嫔妃不必承受酷热也能同行时,届时沈青十有八九能去,他便可以好好展示一番。
沈青萎靡道:“我身体太弱,一阵风都能把我吹倒,很不爽。想当初我干一天的活都不会腰酸背痛,一年到头更是生不了一场病,即便病了也能很快就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萱草都吓得半死。”
且她如今养尊处优,什么重活累活都不用干,唯一受累的恐怕就是抱大皇子的时候。
纪宸抚平沈青的眉心:“朕允了,但一天实在难见成效,朕好生思量一番如何找出时间常带你出去。”
避暑山庄的规矩不如皇城,其中多有空子可寻。
“除了这个,再想想生辰礼。”
沈青眼中迷茫,刚才说的不算嗎?
纪宸看着她,目光中是明晃晃的当然,骑马射箭有强身之益,自当日月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