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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他支力点那只手放下。
女孩子并拢的右腿抽出,挪动,以不讲道理的姿态缠住季昼左半侧身,又呈现出以膝盖为顶端的小三角形,随着正对镜头的方向立起,视觉上构造出纠缠的模型。
远方疑有蝉鸣,抬眼是刺目的烈日,明绮低下眼,晃动在眼睛上的是他鼻梁那颗圆润的小痣。
在不断升溫的空气里,明绮思绪渐渐失去了焦点,随着这张面孔的记忆飘向远方。
……
青春期的小女生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重点绕不开男孩子,季昼这样长相标志的分分钟能进圈,性格又疏冷的神秘感叠加更是让他成了话题中心的无冕之王。
那会儿明绮同桌每天偷偷拿手机追某二代团的舞担,追到疯狂上头的时候经常上一秒隐忍地捂嘴尖叫,下一秒突然又开始变成傻笑,还得拽着明绮一起看:“啊啊啊老公的大鼻子攻击。”
她长按图片熟练地保存进相册,末了才摇头晃脑地点评一句:“嘿嘿,能干,易如反掌。”
明绮呆呆地接她的话:“他很爱干净吗?”
“啊?”
看同桌呆滞的样子,明绮也懵了,“你不是说他很爱做家务吗?”
同桌爆笑后又偷偷跟她咬耳朵,猝不及防被迫灌输十八-禁知识的明绮则彻底陷入了红温模式。
她有如听说了什么天方夜谭:“这种事情没有科学依据的吧……”
“诶,老祖宗传承的千年智慧秘方,岂是容我等质疑的。”
见明绮还是似信非信,同桌眼珠子瞄了一圈,锁定了个极其不好惹的对象:“据我观察,咱们班这些个,只有那位是个极品。”
顺着同桌所指的方向,金箔色调的日
光下,季昼脚尖倏然离地,发丝自由飞扬,球场上一个利落漂亮的三分信手拈来。
霎时全场惊呼一片。
即便不是同桌说的那些小道内容,他依旧是人海茫茫中最耀眼的存在。
眸光郑重地逡了一圈,明绮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他那颗,隔着两層楼的距离依旧清晰晃动的小痣。
大概那颗与众不同太有辨识度了,明绮恋恋不舍地掠过一刹,同桌急忙忙地问:“怎么样!是不是?”
明绮当时说的什么?
好像是:“那你也没有办法检验呀。”
同桌哈哈直笑,而这个话题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又重被提起,是在明绮被罚跑圈的时候。
罪魁祸首还是她们背后议论过的那位。
好朋友不心疼她也就罢了,反而八卦魂上身,关注的重点完全偏离:“我靠!十圈他这么快就跑完了啊!”
“啧啧啧你看这气也不带喘的。”
她回过头,用胳膊肘撞了下正抱着水杯生无可恋小口慢饮的明绮,“我有种预感——”
“不用检验,也肯定是真的。”
“……”
明绮不知道如今这算不算某种程度上的检验,但她觉得,当年玩笑她曾经质疑的话,似乎也并非戏言-
挪走的腿腾出了块空地,榻板上的空隙给季昼提供了容身之處,他下陷一下子,刚好挤出了部分空气。
实时热度源源不断一攀再攀,明绮还没来得及不淡定,又被一阵存在感明显到难以忽视的跳动搞的升温。
头脑昏胀,臉颊通红,思考能力全部崩盘,浑身重心都集中在相贴处,以至于连凌松最后的一声卡都没听到。
在工作人员围上来之前,季昼脸颊上一滴汗摇摇坠落,恰好打在明绮锁骨。
水珠顺着明绮的肌肤滚落,带来一股细麻的痒意,耸一耸鼻子,空气中胡乱漂浮的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明绮茫然抬眼,顺着看向动作全无的同事。
季昼脑袋上青筋很明显,是幽幽的墨绿色,像是隔着一層半透的薄纱,似隐似现,又如同一尊铺满青苔的陈年水缸,被凝结在外壁的潮润所覆。
他心跳剧烈可闻,身上的重量像一层密不透风的窗户纸紧紧的压着明绮,她胸口被挤瘪的快要喘不过气。
明绮手足无措,抻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季昼侧脸朝里面避着,声线全哑:“明绮。”
在她耳边的呼吸急促,嗓音中有蛊惑到极点的味道。
“啊?”
“抱歉。”
他说:“我暂时还起不来。”
示弱的声调,混着浓浓的鼻音,明绮下意识伸出掌心,如同抚摸一只落魄小狗般顺了顺他的背,转头輕声地朝外讲:“凌导。”
明绮一开口才知,她嗓音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声音细且软,溢散出一点恍如从水中打捞上来的倦:“我有点没缓过来情绪,先休息下可以吗?”
“好好”,凌松几乎是瞬间就做了决断,“大家先撤,让演员再出一下戏。”
……
等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季昼依旧没动作。
把自己想象成一座雕塑,时间久了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