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图书馆

  过完年后天气也在一天天开始变暖，寒假也在渐渐的离人们远去，又到了临近春季开学的日子。

  泉心高中又迎来了一波新的大换血，经过上个学期最后的期末考试，在高二的时候又进行了重新进行了分班。原来高二（5）班的学生们大部分都留在了全新的高二（1）班。

  步入高二以来，学业任务也慢慢加重了。白芷晔正对着数学练习册愁眉苦脸——三角函数像天书一样铺满纸张，那些sin、cos的符号在她眼里扭曲成嘲讽的鬼脸。

  "奈子，我真觉得学校要逼疯我们。"同桌戳了戳她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昨天发的卷子我数了数，足足二十七张！二十七张！"

  她夸张地比划着厚度，"这哪是寒假作业，这是要给我们造坟啊！"

  白芷晔自己正咬着笔帽发呆。听到抱怨，她无奈地耸耸肩："三角函数？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突然同桌眼睛一亮，凑近她耳边："你不是有个行走的题库吗？放学去图书馆让他教你啊！"

  白芷晔耳尖瞬间红了。她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夜清流，高二年级永远的年级第一名，她的男朋友。

  图书馆内，柔和的灯光轻轻洒落，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交织出一片温暖而宁静的空间。

  高大的书架环绕四周，每一格都满满当当地陈列着书籍，它们静默不语，却仿佛在低语着知识的奥秘。

  夜清流今天没穿校服外套，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正用铅笔在草稿纸上推演公式，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先看题干条件。"他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耳膜，"当x∈0,π/2时，这个函数表达式可以变形为..."修长的手指在纸上划出优美的轨迹，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体。

  白芷晔托着腮帮子，目光却悄悄偏离了数学题。

  夜清流解题时总会无意识地用食指轻叩桌面，节奏像某种摩斯密码。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骨节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握笔时手背会凸起一道好看的肌腱。

  "......所以最大值出现在这个临界点。"夜清流突然停下笔，"会了吗？"

  "啊？"白芷晔猛地回神，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慌慌张张去抓橡皮，却不小心碰倒了笔袋。彩色荧光笔滚了一桌，有几支直接掉到了夜清流那边。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去捡，脑袋却"咚"地撞上了同时俯身的夜清流。

  两人同时僵住——他的鼻尖离她只有三公分，呼吸间能闻到对方校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夜清流突然笑了。他没戴眼镜时，那双凤眼会微微下垂，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刚才在看什么？"他压低声音，指尖若无其事地拨弄她散落的发丝。

  "窗、窗外！"白芷晔指向落地窗，"那只麻雀...对，它在啄樱花！"

  "这样啊。"夜清流突然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畔，"我还以为..."他的声音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某人在偷看男朋友呢。"

  白芷晔的耳垂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她张了张嘴，那句藏在心底的话却自己溜了出来："清流...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可是图书馆！而且——

  "嘘。"夜清流突然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他的指尖微凉，带着铅笔的木屑味。

  "这种话..."他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白芷晔立刻感受到掌心下急促的心跳，"要说给我一个人听。"

  "砰——"

  厚重的《天体物理学导论》从书架上跌落，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发出惊人的声响。木欣荣手忙脚乱地去接，却因为动作太大，反而把旁边几本书也撞了下来。

  "嘘！小声点！"朝幽叶一把按住自家男友乱动的手腕，压低声音警告道。

  木欣荣吐了吐舌头，用气音回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嘛......"

  两人蹲在书架后，透过书与书之间的缝隙，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夜清流和白芷晔的互动。

  木欣荣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天啊......"他激动地拽住朝幽叶的袖口，"清流居然会露出那种表情！"

  朝幽叶无奈地看着自家男友兴奋的样子，伸手揉了揉他蓬松的栗色头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不懂！"木欣荣压低声音，眼睛却亮晶晶的，"那可是夜清流诶！平时连笑都不笑一下的夜清流！现在居然......"他做了个"甜到掉牙"的表情。

  朝幽叶看着木欣荣夸张的表演，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伸手捏了捏男友的脸颊："你比当事人还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