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玉碎与油尽灯枯
深处的裂纹弥合了大半,强度与土元亲和度都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丹田气海里,那团狂暴的驳杂内息,在大量精纯土元的注入和强行镇压梳理下,虽然驳杂度依旧高达68.7%(污秽粒子被强行压制惰性,但依旧存在),但体量却膨胀到了接近五十石的恐怖程度!如同一条被强行驯服的、裹挟着泥沙的浑浊河流,在拓宽加固后的经脉中沉重而缓慢地流淌着。每一次运转,都带着一种蛮横的力量感。
嗡!
当地元石最后一丝精纯的土元能量被抽干,化作齑粉从陈观指缝间簌簌落下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凝练、带着大地般沉重和玉石般坚韧气息的力量感,如同苏醒的凶兽,从他身上缓缓弥漫开来!虽然依旧带着内伤未愈的虚弱和能量驳杂的隐患,但石境五重天的境界壁垒,已被他强行冲破!
石境五重天!
力量:约48石!
呼…吸…
陈观缓缓吐出一口带着土腥和铁锈味的浊气。身体依旧疲惫不堪,右肩灯芯处传来隐隐的胀痛,左臂沉重麻木,丹田内那团浑浊内息每一次运转都扯着经脉生疼。但至少,命保住了!灯芯稳住了!力量,也回来了!
“哥…哥哥?”知更带着哭腔的、小心翼翼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陈观转过头,对上妹妹那双哭得红肿、布满血丝、却充满无尽担忧和期盼的眼睛。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因为牵扯到脸上的伤口而显得有些狰狞。
“没事了…”他声音依旧嘶哑,却比之前多了一丝中气,“暂时…死不了。”
知更的眼泪瞬间决堤,猛地扑过来,紧紧抱住陈观的胳膊,瘦小的身体因为后怕和激动而剧烈颤抖着,泣不成声:“吓死我了…哥哥…吓死我了…”
陈观用那只温润如玉、却沉重有力的右手,轻轻拍了拍知更的后背,感受着她单薄身体的颤抖,心中五味杂陈。力量…这用命换来的力量,终究是让他和妹妹在这绝境中,又挺过了一关。
他的目光越过知更的肩膀,看向破屋门口阴影处,那个如同融入黑暗的佝偻身影。
老约翰背对着他们,面朝着屋外荒凉的夜色。他那枯瘦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单薄,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刚才那神鬼莫测的出手,耗尽了残存的生命之火。
“老约翰…”陈观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大恩不言谢。这条命,是你救的。”
老约翰没有回头,只有沙哑破碎的声音,如同夜风般飘来:
“‘油’…烧完了。”
“‘灯’…补了点缝。”
“‘罐子’…裂得更多。”
“‘狗’…闻到血了。”
陈观的心猛地一紧!他瞬间明白了老约翰的意思。
地元石消耗殆尽(油烧完了),灯芯勉强修补稳固(补了点缝),但他的身体因为强行突破和之前的爆发,伤势更重,隐患更多(罐子裂得更多)。而班克斯的死,以及刚才突破时不可避免泄露的气息…郡守府的“狗”,很可能已经循着血腥味追来了!
此地不可久留!
陈观挣扎着想站起身,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皮肤温润,隐有玉光,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尝试着轻轻握拳。
嗡!
一股沉重凝练的力量感在掌心凝聚,空气似乎都发出细微的爆鸣!
石境五重天!四十八石之力!
虽然驳杂,虽然隐患重重,但这力量,真实不虚!
他扶着冰冷的土墙,在知更的搀扶下,终于站稳了身体。目光扫过屋外班克斯尸体所在的方向,那里只剩下倒塌的土墙和一片狼藉的阴影。老约翰刚才抹去能量痕迹的手段,省去了他们处理尸体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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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收拾一下,我们立刻走!”陈观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紧迫感。
“嗯!”知更用力点头,飞快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一点干粮和那个瘪掉的水囊。
陈观的目光再次投向门口的老约翰:“往哪走?北边?‘根’的方向?”
老约翰佝偻的背影在夜色中如同凝固。他没有回答陈观的问话,浑浊的目光投向北方那片更加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群山。片刻后,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苍凉感响起:
“‘根’…断了。”
“‘锁’…开了。”
“‘门’…漏了风。”
“‘老东西们’…要醒了。”
根断了?锁开了?门漏风?老东西们要醒了?
这没头没尾、如同谶语般的话,让陈观心头剧震!他猛地想起之前那场诡异的地震,想起老约翰敲击窗棂后天地翻覆的景象!难道…那不是巧合?难道源点发生的一切,那场地震…和这所谓的“根”、“锁”、“门”有关?老东西们…是指什么?武圣?还是…更古老的存在?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感觉自己似乎无意中卷入了一个远超他想象的巨大漩涡!
老约翰没有解释。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浑浊的目光落在陈观身上,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此刻石境五重的力量,看到了他体内驳杂的内息、布满裂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