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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沈昼的脸一瞬间阴沉,竟让华灯看到了一万年前那个他的影子。

  可他只会比一万年前更难搞,更棘手。

  华灯抱起他的脑袋,亲了一口,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沈昼面无表情。

  华灯又去亲他的眼睛,他眼底的杀气消散少许,依旧是很不快的样子。

  她亲吻他的脸颊,他垂下眼睑,收回了随时准备杀人的手。

  她亲吻他的嘴唇,含住了,慢慢地咬,慢慢地吮吸,终于他扣住她,狠狠地回吻过来。

  所有杀意都被炙热的吻取代。

  他不止吻她,还有些别的动作。

  他的手掌下,华灯浑身热起来,却在沉醉中睁开眼,见到月光的一瞬,骤然清醒。

  这可是外面……!而且还有这么多“人”!

  虽然没有人会看,也没有人会记住。

  但她绝对无法接受。

  当她慌忙要推开沈昼的时候,他钳住她的下巴,逼视她,沉沉地问:“你又想去哪?”

  华灯真想把他咬死。

  他的手还在,她越来越热,喘息着说:“不是这个问题……你这样我没有兴致。”

  沈昼动作一顿。

  他阴晴不定地盯了她两秒,忽而收回手,似笑非笑。

  她被打横抱起,眼前一闪,来到熟悉的地方。

  是断云殿。

  她舒了口气,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她还算能够接受。

  沈昼踩着云朵,绕过暖炉,来到窗边的榻前。

  榻上摆着案几,案几上有一碟鲜嫩欲滴的朱罗果。

  华灯记得她曾说过,若能在这里围炉赏雪,吃到朱罗果,那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沈昼将她放到榻上,推开窗,外面果然在下雪。

  华灯仰头去看雪,蓦地呜咽一声,低头便见到他的手掌。

  而另一只手,则拿起一枚朱罗果,递到她嘴边。

  华灯张开口,语句几乎不成调。

  “等等……你的手……”

  “你不是喜欢吗?为什么不吃?”

  “现在……不想……”

  “吃下去。”他说,“上面的不吃,就让下面的吃。”

  华灯身子一颤,再不推拒,艰难地就着他的手指,把一枚朱罗果吃得干干净净。

  果子理当滋味鲜美,然而偏偏是现在,他的手向下,而她摇着头,几难吞咽。

  囫囵咽下去,根本尝不出味道。

  沈昼低头夸奖她:“真棒。”

  吃进了果子,也吃进了他的手指。

  华灯音节破碎,说不出话。

  雪花愈盛,火炉愈暖。

  断云殿一派安宁享和。

  雪势虽大而无风,华灯背靠窗柩,被他喂着,又吃掉一枚果子。

  这真是一份美好的时刻,假如他另一只手能停下的话。

  明明都这样了,他还跟没事人一般,亲吻她然后问:“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如果你不压着我就更幸福了。

  但这话华灯没法说,她只回答了前两个字:“幸福。”

  他笑了声,随即吻落了下来,连同雪花一起。

  华灯仰着脑袋,神情恍惚。

  冰凉的雪落在她身上。

  雪花落到她脖颈,而后是锁骨、腰肢、腿侧……

  雪密集地飞落,难以招架。

  雪水湿润蜿蜒,渐渐融入说不清道不明之处。

  火炉发出噼啪一声,火影摇曳。

  华灯依稀看见,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于是夜色多了抹亮光。

  分明是夜深时刻,却有人开始享用食物。

  细细品尝,就像她吃果子的时候一样。

  华灯伸手想要推开他的脑袋。

  他乌黑的脑后,还戴着她送的那条发带,山茶花纹于月光中若隐若现。

  她的手最终落到他的发丝上,没有将他推远。

  暖炉燥热旺盛,窗外疾风暴雪,席卷感官,久久不息。

  直至很久之后,雪势小了下去。

  华灯无力软倒在榻,背后压住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她最爱的小浣熊玩偶,上次放到这里,忘了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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