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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昏黄,她半撑着身子,三千青丝从肩侧垂落,薄被滑到腰间。单薄的寝衣贴身穿着,顺着曲线在腰间束紧。

  说是束紧也只是一条绳子,绳结打得宽松,以至于领口微微地敞着,肩膀滑落一小截。

  她拍着床,不解地对他说:“过来呀,这床很大的。”

  第26章 剑与剑穗

  华灯看着沈昼, 沈昼也看着她。

  过了会,沈昼走了过来,抬手拉过她的被子给她盖了上去, 盖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像是姥姥会给孩子盖的那样。

  华灯露出一个脑袋,晃了晃眼前的头发:“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还知道怕我着凉?”

  沈昼从床沿坐下, 面色如常:“想说什么, 讲吧。”

  华灯嘿嘿一笑, 手往被子里掏出一个酒壶。

  “我花了三千灵石买了这壶酒, 店家告诉我, 就算是合体期,三杯下去也能倒地。你要不要喝一口,让我看看这钱花得值不值?”她神采奕奕地笑着。

  沈昼看也没看:“不喝。”

  “喝一口嘛喝一口嘛, 这么贵的酒现在不喝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她睁大一双桃花眸, 一个劲把酒壶往他手里塞。

  半明半暗的光线下, 她柔软的脸颊贴着被褥,瞳仁泛着浅淡的金色。

  这灯并非寻常烛火,而是仿照蜡烛制成的法器, 灯火是假的, 没有半分温度。

  但它落在华灯脸上,忽然变得暖洋洋的,不用伸手去碰,就能感知它的温度。

  沈昼静了片刻,就在华灯以为他要妥协的时候,他把酒推了回去, 说:“不。”

  脸上依旧淡淡的,眼里却有着显而易见的抗拒,华灯很少见他对什么东西这么排斥,好像酒比毒药还致命。

  她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自己喝。”

  不过这壶肯定是喝不了了,她重新拿出一壶不易醉的花酒,给自己斟了一杯。

  酒水入喉,丝滑可口,她倚着床头,半闭着眼,借助酒意讲了个故事。

  她从未对任何人讲起的事。

  “十三岁的时候,我被绑架过一次。”她平静地说,“那人是个练气期的修士,贪图我家钱财,便把我劫走,想要威胁我父母。”

  沈昼轻轻地应了声,示意她继续。

  “他把我绑到一条船上,搜刮了我全身值钱的东西,也包括我的手链。”说话的时候,她不自觉抚上左腕,似乎这样才能安心。

  “我不知道这算幸运还是不幸,总之没了那条手链,恰巧路过此地的掌门师父感知到了异常的灵力波动,然后他追寻而来,找到了我。”

  “他很快地杀死了那个修士,然而那个修士垂死挣扎之际,用匕首给了我一刀,就在这个位置。”

  她饮下一杯酒,右手盖住左侧肩膀,锁骨附近的位置。

  “那个时候,血一直流……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她笑了笑,睁开眼时被灯光晃了下。

  沈昼抬手挥灭灯火,室内沉寂下去。她的脸庞隐匿于黑暗中,捂着被子继续回忆。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没死。师父告诉我,因为我是木属性天灵根,有着最强的治愈能力,所以死不了。”

  “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因为我的天灵根,而是……他救我,传授我功法,也是这个原因。”

  华灯的身子顺着床头滑落,声音越来越低,显得困倦极了。

  “他们果然很讨厌,我一个也不喜欢。”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一只手却扯住沈昼的袖子,“我不在乎他们了,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但你……”

  “起码这一个月,你绝对不可以抛下我。”

  “不会。”

  华灯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望着他:“我说真的,我能给你很多钱。”

  “知道。”沈昼说。

  停顿几秒,他低声道:“这次,不要钱。”

  听到能省一笔钱,华灯果然开心许多,即便黑夜中也亮闪闪的眼睛弯了起来,手指悄悄勾了勾他的尾指。

  “这是你说的哦。”

  “我说的。”

  华灯藏在被子里的嘴角翘起,睡意涌上大脑,她却强行装出清醒的样子,道:“可我还是睡不着。”

  沈昼把方才捡起来的酒壶又递给她:“那就接着喝。”

  “我不想喝了。”华灯瓮声瓮气地说,“你给唱我首歌好不好?你唱了我就睡。”

  沈昼说:“不会。”

  华灯眼巴巴地说:“那你想一想,想想你以前听过的曲子。”

  身侧一片静默,就当她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男人低低的嗓音哼起了一支曲,如月光般流淌在这间屋子里。

  没有歌词,甚至没有完整的曲调,只是一首普普通通的曲子。华灯回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久远的下午,她抱着扇子躺在窗前,母亲也为她轻轻地哼起一首歌。

  沈昼哼歌的方式和母亲截然不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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