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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杰伊的藏品还包括球星签名的篮球,它们甚至被用一只结实的大网兜装着,旁边还散落了好几颗球,每一颗都能在体育论坛中发一个热帖。
“是那吗?”林棋冰指了下房子里最大那扇窗户,沐朗走过去试了下,说:“有感觉,但好像少什么东西。”
胡九万和栀子走过来:“你要不跨一脚出去试试?我们拉着你。”
林棋冰的黑晶触腕缠上沐朗的腰,他踩在沙发上,朝窗外伸出一只脚,风从外面灌进来,他还是摇头:“不行,有感觉,但存在不对的地方。”
毫无疑问,杰伊是从窗户掉下去摔死的,但无论是自行跳楼,还是被人推出去,都应该被沐朗的动作激活了,到底还少什么呢?
“你往下看。”林棋冰说。
沐朗听话地违反了规则,一只鬼手从白雾中伸出来,抓向他,不,确切地说,是抓向他身旁的窗棂。
金属窗框上留下了一道发白的摩擦痕迹,几人研究两秒,发现摩擦痕迹旁另有一道浅槽沟,几乎看不见,像是有绳子搭过窗棂,另一端拴着重物,最后将金属框子磨出一点点痕迹。
林棋冰的视线投向了角落那包篮球网兜。
篮球数目多于一只网兜的最大承载量,说明原本还有另一只网兜存在,李再用小刷子扫出金属窗棂下的两根纤维,和网兜绳相符。
“杰伊是被装进网兜里,吊在窗外的。最后有人切断了绳子。”林棋冰说。
众人打了个寒战,这种死法可比单纯地跳楼吓人多了。
而这里还剩一只网兜,专门留给沐朗的。
沐朗没怎么挣扎就被装进网兜里,他看上去可怜极了,像一只被扑住的巨大麻雀,然后这沉甸甸一袋子被几人合力抬起,送到窗外。
“等等,让我伸一条胳膊出来。”沐朗拿着画笔,他必须在高空作画了。
网兜的总绳被拴在沙发上,由侯志和迟一婉看管,但其实没什么用,因为这绳子注定会被割断。
沐朗可怜巴巴地看林棋冰,琥珀色眼睛让人想起猫一类的动物,“你会接住我吗。”
林棋冰老实但无情:“我尽量。”
沐朗更可怜了,手指攥着网绳格子,紧张地抿出一丝微笑。
他开始起反应,被附身似的飞速落笔,在画布上铺陈大块大块的雾蓝色,还有外窗的棱角,紧接着是自己,一个被装在网兜的人影。
紧接着,一只鬼手从画面中伸出来,尖锐的指甲划向网兜总绳,下一秒,它断了。
沐朗像个哑掉的炮弹似的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他的叫声从白雾遮掩的空气中传来。
众人的心都提起来了,但好在下一秒,两条参天大树似的黑色巨藤拔地而起,将网兜缠绕在中间,沐朗被稳稳托起,送回窗户里面。
“怎么样?”侯志一边解沐朗身上的网,一边问:“没有保护措施的跳楼机。”
沐朗搓了搓被风吹冷的脸颊,说:“我看见了。”
他的画比前三个人更清晰一些,杰伊的侧脸被画了出来,又是个熟人,毛羊。
之前迟一婉-绿萝和阐鸢-丁洋的脸可没这么清楚,轮廓也不算太熟,可能是提灯人中他们不熟识的成员。
沐朗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林棋冰,“好极了。我们在扮演我们的提灯人朋友,还原他们的死亡现场。”
现在还剩四个人没浮出水面,林棋冰的背刺,侯志的开门关门,胡九万的公厕心脏病,还有栀子的不知道什么。
栀子耸了下肩,不太在意这些事,顺手拿起杰伊桌子上的一把板梳,每一根针都柔韧极了,来自某个他们不认识的品牌,“我喜欢这梳子,很适合梳理长卷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板梳碰到头发的同一秒,一滴血从鬓角洇出来,流过栀子的耳朵,她的表情像要呕吐似的:“来了。”
栀子的规则禁忌是梳头,她将板梳从发丝里摘出来,原本光滑的梳针末端,此时竟然尖锐无比,根根尖长弯曲,如同锋利的鱼刺。
每一根都约有一根手指长,其中最中间的那根更是足足有十多厘米,钢锥一样。
“它刺破了我的头皮。”栀子抱怨道:“那梳子在咬我。”
林棋冰的表情有些凝重,伤到栀子的不是板梳,而是她梳头时空气中忽然出现的一道鬼影,悬浮在栀子身后,鬼影的手狠狠按住了板梳,用它使劲摩擦栀子的脑袋。
如果那根最长的梳齿没入进去的话……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林姐。”侯志说。
林棋冰脸色复杂:“我看到栀子对应的艾米丽的脸了。”
是徐先生。
一个长发版本的徐先生。又圆又胖,但披着两边长头发,原本很威严的方形嘴唇上涂了口红。
艾米丽——徐先生的日记再度更新,关于杰伊的部分是这么说的:
“他把自己装进网兜里,事实上,我不知道这么做的时候他的精神是否正常。杰伊很害怕,他说,只要在能被找到的地方,就逃不过她的魔爪,所以他要把自己藏起来,藏在窗户外面。”
“其实买一张机票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已经验证过,这个方法其实行不通。”
“绳子断了,我保证这次不是我